命人叫門之前,傾染染再看了一下彌姑姑手裏的那隻紫蛾,“姑姑可讓它飛出來,最後的確認。”
然後,傾染染神當先走進院中,被紗布厚厚包紮的那隻手,在燈籠光澤之下,終於不像剛剛一開始那樣蒼白詭異。無憂沉思,她的手受傷了嗎?
彌姑姑沒有再推脫,真的打開了玻璃器,然後大家都看到這隻紫蛾隻繞了一個圈子之後,就義無反關衝進了鳴琴的院子裏。
傾染染不再虛言什麼,隻是拿出一貫的雷厲作風來向院子裏去。
無憂給彌姑姑看了一眼,知道那意思裏是讓她現在就折回去將這裏發生的一切稟告給大公主。
無聲地表示明白之後,在人群中正要悄悄退出去。忽然聽到身背後傾染染在喚,“無憂女差何在,剛剛明明是見了也來聊。”
無憂趕緊頓住腳步。前麵的人群向兩邊分開,傾染染立在那裏等她上前,看意思是要與好還有彌姑姑並肩而校傾染染將手中的涼扇剛剛交過一邊的婢子,就聽到距離她們隻有幾步之遙的室中有人在喊,“有刺客!”
彌姑姑揮了揮手,後麵的侍衛馬上擋在了傾染染身前,將她很好的護住。
傾染染卻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行退下,“哪有刺客會走前門的,你們又何必慌張,最重要的,還是先去看看世子的安危。”完腳下加快步速進去。跟在她身後的婢子忽然靈機閃現,“有刺客的話,叫人去後門瞧著才是。”
無憂與彌姑姑對視一眼,隻得按著提醒的意思吩咐下去。才剛舉起手來意欲喚人,傾染染已經發了話,“這樣的事該當無憂女差來發號示令的,哪裏又容得你多嘴。”
婢子驚慌退下。無憂聽出了傾染染話裏的意思,這是終於給下了麵子,讓她可以回去給大公主送信兒了。又微微瞧了一眼彌姑姑,這才領人退了出去。當然也不是去追什麼,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那根本就存在的刺客,反而是一路直接去向大公主的書室。
事情的走向都在她的預料之鄭但是真正的事臨此刻,卻有點懷疑,高王會在要求處罰鳴琴的罪責上麵放水。
隻要一想到鳴琴還有可能在這次的事情之後,重新出現在她麵前,就不禁讓身處悶熱之中的她,一陣接一陣的渾身發寒。大公主的確會通過這次的真相,知析她這個兒子透過清澈目光之後與欲望相連接的那個之前模糊不清,現在卻完全清楚的野心。
但刑不上親兒,大公主的狠毒,一定會在她親兒子身上適可而止。這樣想的無憂,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眼前的這一切,如果是由大公主的死敵太子來發現,其結果就會大大的不一樣。而當她開始回味自己想要選擇剛剛還害過賢兒的死敵來當合夥人時,她不禁有些吃驚於她自己的改變。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在懷疑,她是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還要一直拿仇恨當幌子。
再向前走出幾步,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鳴棋完好攔住道路,“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向母親稟告什麼。難道是尋找龍指骨已經有眉目了麼?”
見用意已經被他猜中,無憂幹脆直言以告,“那些尋光而去的飛蛾,最終停在了琴世子院子外麵,最後最重要的一隻則直接穿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