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怯懦低頭,“想教訓他時,盡力害他,若能救他時,也會盡力去救。”鳴棋冷笑出聲,“這到底是什麼前後矛盾的想法?”
無憂,“因為教訓他的時間一過,他就變成了一個無關人。奴婢這一生負的人已經太多,就不想再負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憂,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或許還可以無視這些古怪的發生。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擋我路的,隻要全部都殺掉就可以了,不論他是人,還是神。可是現在,我卻很害怕,害怕你不知折中,不知退縮,不知陷阱。不知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無憂有些發慌的避開他直視過來的目光,“看來,世子心上的我真的很傻!什麼都不懂。”“的確很傻,隻知道寂寞的惦念一個人。火熱的心意都要被你愛的蒼涼。”鳴棋的聲音裏第一次掩飾不住悲傷。“隻因我的所愛與我懸地隔。而高意難問。”完這些話時,無憂感覺到手心的濕潤,原來,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浸出了眼眶。
鳴棋似乎也有別過臉的動作,但無憂沒有看清,也沒敢細看,因為不爭氣的淚水一直湧落,本已經確定聊殊途,現在正是在同歸嗎?她一直都見不得這人出現在眼前的。
崖上勁風翻飛,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青青翠葉,從半空旋旋折折,終而落在鳴棋那一襲玄衣之上,在不可能落穩的情況下,就那麼穩穩的沾掛在衣袖之間,好似是何人牽針引線剛剛繡在上麵的翠綠一點,他將無憂從崖邊拉回來一些,扶她站穩,“你原諒他了嗎?我還沒有,所以我會去救他。”
鳴棋縱身飄向山崖的時候,無憂的心有一點緊張,更多的是欣慰。那種感覺細究起來會不知從何而起,也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恐慌過後,自然而然的回甘吧!
等到他完好把已經暈過去的鳴琴救上來。
無憂才真正回神,一切已經開始,然後一切都已結束。與此同時的,她開始擔憂了。畢竟,剛剛她對鳴琴的那些話,和做得的那些事,都已經到了絕處。重新醒過來的鳴琴一定會恨得咬牙切齒。如果大公主放縱了她心愛的兒子,那麼……這時的她將希望寄托在一向對兩個弟弟管教嚴厲的鳴棋身上,他起碼會有一些嚴厲的措施。而她哪怕隻是爭取到一點點的時間。
所以,她看向正號著鳴琴脈搏的鳴棋,主動問道,“世子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兩個。”猶豫了一下,這裏要如何措辭,慢吞吞的道,“兩個罪人。”
鳴棋沒有轉回過頭來,號脈的手指卻頓了頓,“會是不太如你所願的不理不睬。你之所以挑這個時候惹事,不就是想有高王在,我還娶不得你嗎?所以作為報複,我也會留下鳴琴再次成為你的對手。現在,無論是我還是母親都知道了琴兒的野心,你也再不能用這個來威脅他了,這樣的話,你們又成了公平的對手。在我忙得不可開交的現在,他會幫我很好的看住你,不是嗎?”
無憂無話可的抿抿唇,“人在痛恨的時候還能夠傾慕嗎?”
“這種事情,每顆心都會各有答案。無憂也可以問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