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辛苦了半晌,終於透過那眼罩與眼睛的縫隙,看到一點點外麵的光亮了,又繼續努力半晌,才看到這裏的全部麵貌,這裏是柴房好像又不太對,頂棚殘破的很嚴重,四下裏也是隨便用木片搭在一起,遠處拴著幾頭牲畜,和大量的草料……
連續不斷的古怪聲音硬生生打斷她的思考,也驚得她脊背陣陣發涼,忍著那塊黑布摩擦臉頰的時候產生的疼痛,終於將頭轉過了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和他手中不停做出的動作,那似乎是她聽人過的在給牲畜鍘草。
在仔細的琢磨這裏可能是哪裏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這裏會不會是太子的禦用馬圈。起初覺得,這裏肯定是那個地方。但再仔細看四周的環境,以及這裏距離相國寺的距離,她臉上又出現了失望神情,也太簡陋了,應該不是會與太子有相關的地方。然後,她又重新極努力極細致的,一點點的,觀看四周的各種東西,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那些器具,全部都是牲畜與青草的味道。
觀察到最後徹底的死心,從這些上麵,她根本就判斷不出,這裏究竟是哪裏,隻能絕望的確認,她必定是從來沒有來過。而且恐怕就算鳴琴將這些事情全部告訴給鳴棋,他也不可能猜出這裏會是哪裏。
原來一直在想,他與鳴棋到底會怎樣走散彼此。卻原來,是這樣。
然後,那種時有時無的香味似乎又在身體中起的作用,在這樣不明不白的巨大驚嚇中慢慢迷糊過去,然後沉沉睡去。
一開始,應該是因為乏累與傷痛睡得很沉吧,那怪香就如輔助作用一般,讓她幾乎是放心大膽的睡了起來,可是到了後來的睡意,就似乎完全受到這迷香控製,她明明已經想要醒來,但意識卻並不清醒,開始做那些迷迷糊糊的亂夢,一開始似乎還要知道要夢一下危險的情境,到了後來,應該也是完全按照那香的意思,在做一些古怪的甜美夢境。
最後,那些亂夢被一盆水給潑醒了。
無憂滿臉水珠的看著,麵前站著一個女子,手裏拿著剛潑出去水的空盆。惡狠狠的怒視著她。
無憂動了動唇,那些水珠順路一下子滑到她嘴嘴裏麵,甘甘甜甜的,讓她忍不住有些貪婪的吮吸著。那個潑水的姑娘馬上不樂意了,“大顯的狗奴才沒有一個好東西,一滴水都不該給你喝。”
聽他們提過兩次大顯,無憂,已經徹底蒙了。一開始,她與鳴琴還推斷這些事是太子所為,可現在看這些人對自己討厭與行事作風,似乎更香是前朝的舊忠,他們簡直痛恨著大顯的一牽
要是這樣來看,無論是她還是他們都犯了錯,她以為這些人是太子的爪牙,要抓到她,挑撥鳴棋與鳴琴的關係,坐收漁翁之利。而他們就必定將她當成了什麼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其實,如果他們抓來的是鳴琴那威脅的效果會更好。
還是那句話,無論是他們還是他,都是遇人不淑。
那姑娘走過來,將她臉上的麵罩全部扯掉,還帶落了她一綹頭發,痛得她呲了呲牙。然後,她回過頭去衝著空空的柵欄門道,“隻要將她給那個人送過去,就真的能換來黃金萬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