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琴打斷方丈道,“此事的內幕,方丈又何需讓人觸類旁通胡想,亂想,那賊人,就隱藏在方丈的羽翼之下,才會如茨囂張。況且,能在那佛殿之中挖出密道,也不是一日一時的事情,寺中就並沒有一人聽到過嗎?除非,這一切本就有人包庇。”
“這些原因當然也要找出來,”方丈道,“但世子也不該采取太過激烈的方法。至少,不該擾亂佛門淨地的清淨。”
鳴琴不再同他,你問我答的進行下去,反而是將目光向這方丈的身後看了一眼,“站在你身後的是什麼人,算了,也不用管他是什麼人了,隻要是有緣人就可以了,光是這麼瞧著,覺得他是萬分適合這桃膠的人選。這個可能就是傳之中的眼緣。”
方丈蒼老的聲音顫了顫,“此乃本寺的達摩座,年歲已高,萬萬禁不住折騰。”
鳴琴將兩手一攤,“可我覺得,這堂堂的相國寺,也萬萬經不住誤會了。”
方丈緊跟著搖了搖頭,“既然世子,打定心意,一定要在這相國寺中行凶,那麼老衲,才該當是最合適的人選。以老衲一身為害,老衲無怨。”
“方丈的抵抗,還真是有韻味。這是在將我的軍嗎,以你那自以為是佛本身的卑微性命?還是你真的以為,相國寺既然是皇家寺院,便自會有尊貴之人不容得我胡來,反正那些人都將你當成了可渡人悲苦的佛祖。可這一次,似乎是反過來了,我有真憑實據,而你有的,隻是地麵上的那幅畫像和你心中的齷齪。”
鳴琴向方丈的身邊走去,直到與他並肩,附在他耳邊再次開口道,“方丈又急什麼呢?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我就算年紀再,也是懂得的。至於為什麼沒有先對方丈下手,那是因為,像你這種這麼重要的人物,我會留作他用的。完整而有耐心的解答,方正滿意了嗎?”
然後,他轉過身姿湊到方丈的眼前,細細的觀看著他眼睛中的情緒變化,但,著實找不到半點變化,“莫非,你真的不會動怒,還是你自己也心知肚明,這裏根本就沒有別的人可抓。你自己本來就是罪魁禍首。已經光明正大的認罪。”
那方丈眼含哀戚長歎了一聲,沒有再什麼。鳴琴微微偏回頭去,向那些暗衛,仍然指著方丈的身後,“就是那個有眼緣的和尚,怎麼能因為方丈的一句話,我就與他破結了這一生的緣分呢?要是繼續讓這些人以為我是個好哄的孩子,我可就要不高興。”
被他點指的那和尚,極是無畏的走出來,看也不看方丈的道,“方丈又是何苦?佛放下,我早已放下這塵世中的一切,這世上的一切都是我,我又是這世上的一切,如果能以這屬於一切的肉身,平時一段風波,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老方丈須眉皆隨山風飄飄而動,嘴唇顫抖了半晌,卻隻出了,“師弟!”二字。
這時他們身後又一位老僧擠出人群,“滅怨做下的錯事還未了結,不應當以這一次的遭遇,為他洗脫清白之身。他該留下性命來,抵償他之前犯下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