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讓她更舒服一點,不至於,合周還沒同意幫忙,她就已不堪虐待致死。還是為了讓她更難脫逃。但,不管哪一種,他都再不是她相信的人了。
或許,這本就是合周要給她的教訓,讓她試試獨自一人流落到世間,會有多麼艱難。會有這麼可憐,會有多麼不堪一擊!
無憂與少年正在用目光對峙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無憂的身上,滾落下來,還沒等無憂看清那是什麼!發出驚呼的人卻是少年的那個將軍朋友,“怎麼怎麼會這樣?那是我的靴子,可是怎麼會在她的身上?”
他話未完時,已被少年打斷,“這是你的嗎?”
重贍將軍,滿是結痂血痕的臉上,現出無可置信的表情,他仔細的翻看著已經落進他手中的那隻靴子,“之前莫名其妙弄丟聊……”到一半,忽然,挑起目光來看了無憂一眼,“怎麼會在你的手鄭”
無憂看著靴子的主人認出了靴子,簡直覺得痛苦難抑!她原想著,她要留下這隻靴子,找到靴子的主人,再想方設法,與他暗通曲款。連那樣的齷齪事,她都想要做了。可沒想到,真正找到的靴子主人,不僅他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連此時,到底是要生還是死?都要仰仗合周的援手。
而阻止這個受傷將軍,再問下去的少年,聲音裏明顯已經帶出了不耐,“現在還是問這些的時候嗎?剛剛在獵鷹帶出去的紙條,隻是為了能夠帶回藥和食物,合周那裏,我必須要親自去。所以接下來,你是要看好她的。”
也許是因為找到了援兵,這個之前受的重傷,已經奄奄一息的將軍,隻是被少年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就已經顯得神彩奕奕,“放心吧,我們是能挺下去的。”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踏步的走出了洞穴。
一出去無憂就開始試著掙紮了一下。
剛做了一個動作,就聽到那位重贍將軍出聲,“掙不開的,沙木的結繩技術,一向是這裏最好的!所以大汗才會信任他,重用他。”
無憂憤憤的看著他不話。
這人忽然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像是微笑了那麼一下,“姑娘是叫無憂吧。”
無憂沒有出聲回他。他能知道她的名字,這沒有什麼稀奇,從他們的言談之間,無憂早已經聽出來了,基本上是這人幫助合周與大汗聯絡,他們才會平安順利來到這裏的。也就是關於她,他甚至知道的要更早。
雖然已經身在隱蔽洞中,但是,如潮湧般漫飛起的細沙,還是在一瞬間,迷惑進無憂的眼睛,使她錯過能夠窺探這位重傷將軍眼裏,某一個可以用於破解他全部心意的眼神。不過,無憂卻沒有覺得可惜,不光是這樣的眼神,就連這位將軍的問話,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回答。
所以,對於他的問句,隻是冷眼旁觀的那麼看著,毫無要作答之意。此時,倒希望,他重傷都不能話才好。比起那些有的沒的,她更想好好的清靜一下。
不過,又是一個不遂饒事與願違,他似乎已經能支起身子,稍稍坐起來一點,世人言精神支柱的力量,在此,可以窺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