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侍衛首領,動作生硬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傳來聲音的方向,蔑視的撇了撇唇。
“到了現在,還想死撐下去麼?太子根本不在東宮,更不在這間書房之中,對不對?不過,你還真是忠心,站在這裏,是想為太子逃亡多爭取一點時間嗎?高貴如太子殿下,也會有如此挫敗的時刻,真是讓人不敢想象,而且敗的這麼狼狽不堪。對了,以他的倉皇失措,六神無主的情緒來看,他應該還沒有逃出城門呢,或者所有的城門都出不去吧!不過我更加感歎的人應該是管事您!你被那位太子,留成的棄子,丟棄在這府中!還是這麼滿麵滿心的忠誠。真是讓人感慨至極。不過我當然要奉勸管事您,現在不要徒勞為太子準備那些無謂的謊話,而是要想想,在麵聖的時候,到底要怎麼為自己開脫!”
“人之害在於好為人師!我偶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出其中的妙處。今夜再次想來,當真是妙不可言!”管事一臉冷漠顏色,縱然是被在場的無數火把映照,也依然能感覺出他臉上一絲一毫情緒也沒有的冷漠來。
禁軍的首領認為他是在拖時間不再與他囉嗦,一把將他推開,大踏步地直接闖入書房之內。
書案之後的那個人抬起頭來,與他四目相接。
那是渾身上下隻穿著月白中衣,連頭發,也披散開來正在奮疾書著什麼的太子殿下。
對上那道不怒自威的目光,禁軍首領話有些不利索,“太,太,太子殿下,您怎麼會在,在書房之之中?這怎麼可能?”
“將軍的話,問得還真是有些奇怪,這分明是我該問你的!如何出現在這裏?以慈排山倒海之勢!”太子目光如刃,橫劃過他臉去。
那禁軍首領轉了兩下眼珠,忽然想到了什麼,揭發道,“可殿下額頭上,分明出了汗珠,現下可是初冬時節……難道,對,一定是,殿下應該是剛剛趕回這間書房的吧!”
太子放落手中的毛,“好個無厘頭的強盜,是你無緣無故夜攻東宮,現在,就這樣堂堂正正的跑在我麵前,當著我的麵要將我反咬一口嗎?看來我坐在這裏,寫的這千字遺言之中錯估了許多事情!這位將軍的性情比我原來預計的外麵是強盜的性情也好不了多少!都是一樣的卑鄙無恥!”
禁軍首領聞言,將目光使勁挑起向太子麵前的書案上瞟!在長長的宣紙之上,果然是洋洋灑灑的新鮮墨字!
不過他的唇角還是透露出冷笑,“那些不過是一些隨便的字跡,任何人都能書寫的出,即便剛剛留在書房之中的不是太子,也不代表他不會寫出這些字跡來。”
完,看看太子眼中全是陰冷的笑。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寒。剛剛他在外麵與東宮管事的對話,太子應該聽的一句不差。不過他卻沒有在這張臉上找到應該有的怒氣。太子現在的表情乍然看去,反而像是帶著微微的笑意是冷眼旁觀著他的一舉一動,又像是根據他的一舉一動,在給他衡量,到底要給他的膽大包判些什麼罪過。而那目光之中的輕快轉動,又像是在向他表明,他從來都精於蠢。況且那些叛亂的證據根本子虛烏有,一切太像是九皇子的誣告。脊背源源不斷泛起的寒意,幾乎要將他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