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閼氏看向始終心不在焉的相師,篤定一笑,“據我所知,這些知情人,都會是明白事理的聰明人。如果相師還是覺得不那麼保險的話,我還可以為昨的事再上一道封條。”
相師在大閼氏得意洋洋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察覺自己目光一直盯著的那些銅鈴身上新添的有所缺失,不知是在何時,已經逐步擴大,而原本留存在蜥蜴上的靈魂,已經差不多,全部要被它溶解吸收。他有些不安的扶住祭案。塔鈴所選用的極致黃金加以鍛造,會成為這世上最堅硬的金屬,而且附著了他添加的咒之後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堅不可摧,當時的大汗看過之後很是喜歡,還曾感歎,如果能用它們來打造兵器,那麼西突厥的軍隊將會所向披靡。而現在,他們似乎是在被某種柔軟至不可觀察的東西摧毀。他並不認為是蜥蜴上的靈魂進一步摧毀了它們,但是起到了輔助作用,似乎是一定的。或者是橋梁的作用,因為他看到麵前的祭案在一處邊角也已經發生了可怕的腐朽。然後就在此時,他想起了昨晚的夢境,在他的食指指根處,出現了一個蟲蛀的洞……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噩夢,因為他一直在閱讀的咒書籍會阻止那些噩夢進入他的睡眠,但是現在他們這樣輕易的就失去了效用。
當相師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表現出了顫抖之後,大閼氏不滿的聲音響起,“相師的顧慮真是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雖然有段時間,她曾經想她應該忽視相師的異常,但可能是由於這座聖壇的原因,她是根本不可能忽視相師如同他所侍奉的神一般展露出來的神秘。以及那些神秘之後,可能隱藏著舉足輕重的原由!
不過從自己之前對他的幾次逼迫來看,他雖然一直看起來是在委曲求全,但內裏的倔強實則剛強!
但是想了一會兒,她又覺得那些再正常不過,因為這些相師能夠生存下去的拿手好戲,就是讓人覺得他神秘莫測。
合周看著那些在月影之下輕巧行動的大閼氏派出的侍衛,幾乎在轉眼之間就搬空了所有的鹹魚,但即使他們動作如此迅速,他們的征程還是顯得如此漫長。
“公子我們真的隻要等在這半途中就行嗎?”侍衛的頭領讓自己的駱駝與合周的並肩而校他現在肩負著要全權保護合周的重任。但是他發現,比起自身的安危,合周好像更加重視這些鹹魚。倘若不是因為那些鹹魚的味道太過讓人難以忍受,他也許會很拒絕現在隻能保護一個饒無聊。他是大閼氏的家臣,原本是應該留在大閼氏身邊的,可現在他來到了合周身邊,就足以明大閼氏對這位公子的重視,她堅持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位公子重新帶到她麵前。
“隻有在那裏,我們才不會遇上同樣北上的可汗!”合周公子回答他。
他雖然是個隻會殺饒奴才,但也聽了這次任務的一點目的,應該是要前去救可汗的。他用這樣疑問的目光看回去,原本還在想著到底要怎麼問出這讓他頭疼了許久的問題。
不過,合周公子的聰明簡直比傳裏在傳頌的那些還要厲害,他隻看過他一眼,就已經看出了他的心聲,“我們當然要趕過去,不過是要風塵仆仆的趕過去,這裏的沙子更細,也更軟,駱駝走過去的時候會在腿上留下很多的痕跡,那些都是我們需要向可汗展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