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隨之跳起來的動作手中的酒盞,也隨之向著桌子上,重重的一砸,發出大大的一聲啪!“不過是老爺要對付我。我接著就是。橫豎是一死的話,對手是老爺,我還會榮光勝幾分。”然後,伸出手指向一指,“還有誰有過這麼榮耀的對手?我就問一句,還有誰!”完哈哈大笑起來!她就是要瘋,就是要狂!要不然就真的是憋屈死了!那麼多別人唾手可得的東西,為什麼到了她這裏就要千回百轉,就要曆盡折磨!這不公平!又無處理!自己到底
是何德何能被老爺選成個眼中釘,送她憂愁無限!
看到無憂已然淚流滿麵,合周握住她的手指,顫了顫,終於慢慢好像失去了力氣,放開了她的手,垂落下去。啪的一聲打在桌麵上。就像不知道疼似的,那麼收回去。是他錯了嗎?太自不量力想要拯救卻終究空自高估!
帳篷外麵刮起了很大的風。雖然還在夏日裏,但是那風,仿佛是長在冬日裏的尖銳刀子氛圍,一個勁兒的要割破帳篷的縫隙,咆哮著衝進屋子裏來將一切吹拂殆盡。無憂抱著那像冰一樣的酒壺,將身子縮成一個團,窩在自己的羊皮褥子上,聽著那風感歎,“看看吧,看看吧,老爺知道我在罵他,所以在回應。隻可惜他這一次不用雨來哭,而是用上了風來鞭撻於我,可真是隆重。公子在中原,難道就沒有惦念的人嗎?公子的父親雖然嚴厲。你也不能完全他是個惡人吧。如果他真是個惡人,就不應該喂養你長大,因為要費力養一個仇人,長大了再力氣十足的與他作對該多不值得。”
合周用無奈的目光看向她,上的事情知道八戎,地上的事情無所不知的合周居然也有這麼形跡清楚的無奈可真是稀罕。她歪著頭,使她看向他的那個眼光,成為一個奇怪角度裏的更奇怪的對視。所以,她根本看不出他的無奈裏的深情,反而覺得那像是個無地喊冤的,幹癟莫可奈何。也許,合周也覺得很冤枉吧。來到這種苦寒之地,人走在路上,就像是遊在沙海之中,有綿延不絕的風,與永不斷絕的沙子。連最美的夕陽都能在這裏變成要把人烤成黑炭的熊熊怒火。喝再多的水也會無濟於事,因為整個人都是幹的。而且還完全是那種從裏到外,讓人完全絕望的幹涸!這裏什麼都不喜歡生長,包括愛,包括恨。人與人之間再無深情付!
牛皮帳篷上又響起奇怪的聲音。
無憂一直對那種聲音很敏感,所以即使是在這種半醉半醒之間。也依然能夠敏銳的發現它的存在。就算不是全部這裏麵也存在著一個漢人!
無憂扭頭的時候,果然發現帳篷上出現身影,應該是那個來給合周送信的人,之前她已經徹底確認了,那些人未必全是大汗的人,從前合周利用了無憂在這上麵的疏忽。把這幾種報信的人都混淆成了是大汗的人。
她明明瞧到那身影印在帳篷上,不肯離去的堅持。
合周就是坐在她麵前,視若不見的不肯動身去理一理。
感覺站不穩,無憂伸出胳膊,想杵在桌子上跟他話,但是因為酒喝的太多,完全失去了辨別能力,估算著這麼樣的伸出手去,向下一施力,就可以借助桌子的力量撐住自己的下巴!但是方向感混亂,真那樣去拄桌子的時候,一下子就撲了個空。整個人簡直是四仰八叉的平羊皮褥子上,結結實實的啃了一嘴羊毛。真疼啊!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還是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