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
權司墨愣了一秒,突然大笑出聲,一手揪著秋棠的被子,一手壓在床沿上,笑得直不起身來。
秋棠本來傷心欲絕的心情瞬間變了味兒,窘迫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臉燒得血紅,惱羞成怒道:“啊!!權司墨你不要笑啦!”
“你……你真是惡心死了。”權司墨一邊笑一邊開口,眉頭舒展,笑容陽光幹淨。
秋棠尷尬至極,一橫心,幹脆破罐兒破摔,噌的一下子坐起身來,叫囂著,伸手去抓撓權司墨,“讓你笑讓你笑!惡心死你!”
權司墨笑意更甚,明明可以躲開,卻站在原地沒動,任由秋棠揮舞著自己的小胳膊,而他時不時躲一下,逗引著秋棠。
魅藍站在門口,看著病房裏鬧成一團的兩個人,心震了震。她都搞不清是秋棠讓少爺笑了,還是少爺讓秋棠笑了,可是兩個人都笑了,不是嗎?
“你小心你受傷的腳!”
“士可殺不可辱!就算腳斷了,我也要跟你拚命!”
“哈哈……”
“你還笑!”
魅藍看著權司墨的舒展的側臉,心裏五味雜陳。她應該欣慰的,她一直希望少爺不要有太多負擔,不要整天板著臉,現在看來,有人幫她實現了願望。
“累死我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棠累得仰麵倒在床上,氣喘籲籲。
權司墨坐在床邊,哼聲,“你剛剛是不是想把鼻涕抹我身上?惡心死了。”
秋棠不屑的‘切’了一聲,“你既然知道我的意圖,就應該讓著我嘛!我是病號,是傷員,還是柔弱的小女生……你還一個勁兒擋著。”
“弄髒了衣服你給我洗?”權司墨更加不屑。
“我不給你洗,有心理陰影。”秋棠撇撇嘴,忽然笑道:“你還記得剛結婚那會兒不,你換下一身西服來讓我洗,我顛顛的放洗衣機裏,洗出來之後都不能穿了。嚇得我再也不敢給你洗衣服了。”
權司墨睨了秋棠一眼,“我當然記得,又染了顏色,又縮了水。誰讓你偷懶的,那衣服要手洗才行。”
“那我哪知道嘛!”秋棠一臉委屈,“誰知道你那件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衣服竟然是訂做的,還什麼手工縫製……這麼高級,幹嘛不幹洗,幹嗎不提前告訴我。當時我差點嚇個半死,你那衣服可值我三個月的生活費呢!”
“嚇死?你還會害怕?”權司墨挑著眉反問一句。
“我當然會害怕!”秋棠一抻脖子,順手扯了塊衛生紙開始擤鼻涕。
權司墨嘴角微微抽搐,“秋棠,你能不能注意點?當著我的麵擤鼻涕,現在就不害怕了?我看你簡直囂張。”
“現在不一樣啊!”秋棠聳聳肩,將紙扔到紙簍裏,“我們是有著深厚革命情誼的同誌了,不能跟剛認識那時候相比。”
權司墨盯著秋棠的臉看了許久,突然皺了皺眉,“醜死了。”
秋棠揉了揉鼻子,“你見過誰哭的時候好看?梨花帶雨那都是想象中的,再美的美女哭起來也是眼淚鼻涕橫流,我這算好的了。”
權司墨失笑,“你說你長得醜,又惡心人,自戀又鬧騰……哪個男人敢要你?”
“你呀!”秋棠相當自然的回答,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眼,“你不僅要了,一要就是五年啊!”
權司墨的眼有些冷了下來,緩緩起身,“那接下來的五十年呢?”
“那可遠了去了。”秋棠歎息一聲,“人生漫漫,說不定哪天就有什麼變故,我也不能說我以後會怎樣啊!那你呢?完成自己的目標之後幹嘛?”
權司墨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清,“你知道古代的帝王不僅要打江山,還要守江山。”
“哇哦!”秋棠驚呼一聲,“那你缺一位皇後和三千後宮佳麗。”
權司墨有些咬牙切齒,轉過頭來,“你真是一刻也不消停,現在又不是哭的眼淚鼻涕橫流的時候了?”
秋棠的臉色瞬間黯淡了下來,“我是腿疼疼得……所以才哭的。”
“我沒說不是。”
“你……”秋棠氣惱,權司墨毒舌起來,能慪的人抓狂。
秋棠在醫院裏躺了一個周,傷勢恢複得很好。沒有工作的煩擾,沒有各方的壓力,秋棠覺得日子很舒心,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傷才好得快。
紀遠風沒有再來過醫院,蘇澤是得空時就來報道……而權司墨天天晚上來,即使來了是看文件,也不會缺勤。他最早的一次來到九點鍾,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似的,可他們不就是見不得人嘛!
除了三個男人,於景雯是來的最多的。於景雯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每天上下班都會來一趟,還時不時給秋棠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