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呆了一會兒,想了想道,“你可曾看清楚了?有沒有晃眼?”
“沒有!”他肯定的說,“屬下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你可曾驚動他,或者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閻王接著問。
“也沒有!”駱琦搖搖頭,“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屬下雖然覺得怪異,但是也不敢驚動他,更不敢到處亂說,隻有今日,才告訴閻王殿下!”
點了下頭,閻王道,“你繼續監視他,有什麼奇怪的或者不一般的,就記下來,等本尊回來告訴我,記住,切不可打草驚蛇!”
駱琦點頭應是,這才領命退了出去。
他走了以後,閻王仔細回想了一下有關於這個餘慶豐的點點滴滴,從他進入地府開始,一切似乎都是按部就班,沒有什麼不同的!除了他被盛楠招去做工,然後一步步的提拔起來,可是也沒有什麼不尋常的!
難道說,出去遊曆修行了這麼短時間,就變了?還是說,一開始就不同,隻不過沒被發現?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什麼結果,他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了,既然已經安排駱琦去盯,自己就不在這上麵多操心了!
徑自來到地宮,上一次是把落魂盞存放在這裏,現在,落魂盞已然不在了,他若想去再探魔域,又盡可能的帶走盛楠,隻能倚靠這裏唯一的一樣東西了――
目光深邃的看著那塊顏色愈發黯淡的石頭,這個決定,也是掙紮了很久的。
他走過去,抬手摸了摸,低沉的聲音道,“盡歡,時至今日,我卻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你會怪我嗎?等了那麼多年,我以為終於可以救你了,卻不想,今日卻要自己親手放棄!”
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那石頭閃了閃,然後又再次黯淡下去。
眸光一亮,他以掌心輕輕掬起,看著它道,“不管你會不會怪我,今天,我都必須要這麼做了!你為我付出了很多,盛楠同樣也是,我已經辜負了你,不能再辜負她了!你在我心底,永遠都在,但是今日,我必須要去救她,否則,我會恨自己的!”
深吸一口氣,他捧著石頭,彷如捧著自己心一般,慎而重之的藏入懷中,隨著他的動作,那塊石頭逐漸的黯淡下去,最後一點光澤都沒有,就像最平常最普通的那種一樣。
藏好了之後,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痛卻是無法言喻。
原本放石頭的地方,衝天的光芒瞬間亮了起來,那便是地府的守護聖器!
如果不是它,又怎能守護盡歡的一點零碎的魂魄那麼久。
可是如今,為了救盛楠,他不得不放棄這樣的守護下去!
緩緩伸出手,握住聖器的手柄,他下定決心,此一去,一定要把盛楠給帶回來,一定!
司盛楠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平時睡得屋子裏,一切都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不免覺得驚訝。
難道說,之前都是她的夢,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看身上蓋著的錦被,還有最普通不過的牆壁,她用手一撐,想要坐起身來。
這一撐,才發覺果然是有些不同。不但手上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很多,這一撐下去,“啪”的,床板居然裂了。
若不是收力及時,隻怕這張床已經廢了,而她整個人會跟著這床陷落下去。
怎麼會這樣?!
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是一樣的手掌一樣的手指,活動了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同。
猛然掀開被子,看看自己身上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奇怪!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時候,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動,她瞪大眼睛,驚恐的掀開自己的衣襟,頓時一股冷氣從頭到腳。
肚臍處分明有一塊紅色的印記,而那顯然不是她的胎記,把手輕輕的覆上去,甚至能感覺到那森寒的涼氣,還有什麼好像在踢她――
那,那是!
腦袋裏“嗡”的一聲,昏迷之前所有的記憶又都回複到腦袋裏,不錯,那赤魔子確確實實是鑽到了她的身體裏,也就是說,那個踢她的,發寒的,都是那個東西?!
一想起之前在地宮看到那赤魔子的樣子,再想想現在,此刻,那東西就在她的身體裏,一股反胃的感覺直衝喉嚨口,什麼東西在往上拚命的翻滾,她連滾帶爬的下床,扶住桌角幹嘔起來。
嘔了一會兒,也沒吐出什麼東西,隻是更加的難受了。
不行!她不能讓這個東西就這樣在她的身體裏自由存活,她一定要毀了它!
這樣想著,遍尋房間,卻找不到一件利器,看來,是魔尊故意安排的,她就算想要剖開自己的肚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