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良政費力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隻覺得一陣的頭暈目眩。
好半之後,這才覺得稍微好一點,但胸口的疼痛依舊不減絲毫,讓他又止不住咳出幾口鮮血。
終於,頭腦恢複一絲清明,鬆山良政這才慢慢想起昏厥之前所經曆的一幕。
“川崎君,村上君,還有井上君他們人呢?”
鬆山良政側頭掃視身側眾手下一眼,然後費力的問道。
其實他已經知道第六十八聯隊聯隊長川崎貞武和第三十四聯隊聯隊長井上金土的下場,因為他依稀記得,昏厥之前,他跟第十八聯隊聯隊長村上武吉已經趴在地上,而川崎貞武和井上金土也依舊站在原地渾然不知。
果然,下一刻,鬆山良政內心的猜測便是落實。
就聽見其中一名手下有些畏縮的回道:“報告聯隊長閣下,川崎聯隊長和井上聯隊長已經玉碎,而村上聯隊長也跟聯隊長閣下你一樣身受重傷,隻是他還沒有從昏厥之中醒來。”
聞聲,鬆山良政原本就死灰一片的麵色如今是更加的暗淡了,整個人如同又虛脫了一般,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川崎貞武、村上武吉和井上金土雖然都是他的對頭,其實是村上武吉和井上金土,但聽聞他們玉碎和重傷的消息,鬆山良政的內心之中還是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來,尤其是他自己此刻也身受重傷,能不能堅持下來都還不一定。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一點不假。
名利的爭奪和追逐,那是建立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之上,如果一個人都快死了,那麼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自然會變得不再重要,可有可無。
“聯隊長閣下!”
“聯隊長閣下!”
鬆山良政的模樣頓時又嚇壞了四周的鬼子,尤其是那兩名躺在地上的鬼子軍醫,此刻更是如同觸電一般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然後一臉著急的幫聯隊長鬆山良政檢查傷勢。
而就在此時,第十八聯隊聯隊長村上武吉也從昏厥之中醒來,雖然他也身受重傷,但卻是恢複了一絲神誌。
清明之後,村上武吉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複仇,在得知川崎貞武和井上金土已經玉碎的消息之後,他不顧軍醫的反對,硬是命令他們將其抬到鬆山良政旁邊去。
“鬆山君!”
村上武吉咬著牙,雙眼之中更是迸射出難以抑製的複仇怒火,自打踏上中國的土地之上後,他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失利和打擊,如果不是命大,剛剛便已經死在敵軍的炮火之下,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憤怒?
鬆山良政似乎讀懂村上武吉眼中的怒火,更準確的來,他對聯軍官兵的仇恨一點也不比村上武吉弱,於是他也出聲道:“村上君!”
“眼下川崎君和井上君已經玉碎,而師團長閣下交給我們的任務又還沒有完成,所以我的建議,我們立即出兵,一舉幹掉前麵那支支那部隊,踏平他們的陣地;這既是為了完成師團長閣下交給我們的任務,同時也是為了給咱們和那些玉碎的帝國勇士們報仇!”
仇恨似乎可以賦予人無盡的力量,哪怕此刻村上武吉已經身受重傷,幾乎隻憑借一口氣在吊著,但這會兒話的聲音卻是異常的堅定,隻是完之後,他整個人又是止不住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