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赤炎看著瑞禕高高翹起的唇角,眼睛裏閃著星星般璀璨的光芒,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流動著濃濃的生機。這樣的她,就好像又讓他想起了在大燕時見到的那個她。
輕輕靠著呼赤炎,瑞禕看著窗外風景,從三樓望出去,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天邊的白雲。
忽然想起一事兒,抿著唇就輕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呼赤炎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低頭看著她,唇角彎彎,眉梢眼角都是快樂的音符在跳躍。
“我在想,若是母親看到你我現在這般,怕是要氣的將我關禁閉。在大燕男女之間是不可這般親密的,就算是訂立婚約也還是要遵守規矩。”瑞禕緩緩說道。
“那我們趕緊成親就是了。”呼赤炎理所當然的說道。
“嗯,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你還有婚約呢,這是不解決,我可怎麼進你家的門?”瑞禕調侃道,好奇的看著呼赤炎,“那你見過國師的女兒嗎?”
呼赤炎生硬的搖搖頭,“並無。”
“被國師這般養在深閨無人識,要麼是醜不願見人,要麼就是容色傾城,你希望是哪個?”
呼赤炎眉峰一揚,看著瑞禕就說道:“膽子大了,現在連我也敢這樣調侃了。”
“說得好像以前沒調侃過似的。”瑞禕做個鬼臉,“說真的,你希望是哪個?”
“容色傾城吧。”
“啊?”瑞禕大吃一驚,不是按照正常道理來講,不是應該哄人開心都是講醜陋那個嗎?
瞧著瑞禕這般吃驚地樣子,呼赤炎低頭凝視著她說道:“如此一來,世人方肯相信,我對你才是真心實意的。”
似是有什麼輕輕滑過心口,明明他的眼神沉靜如水,她卻覺得如浪濤翻滾似是要將她吞噬般。
原來不愛說情話的人,忽然說出這樣一句來,真是……要人命的討人歡喜。
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口砰砰直跳的感覺是什麼味道呢?
瑞禕想,一定是她此時此刻甜蜜中夾著無盡的歡喜,感覺藏在血肉中的那顆紅心,似乎隨時隨地都要蹦出來展示歡悅。
這是不是就是心動的感覺呢?
方才呼赤炎說家人來了,她笑的多了,感覺不一樣了。現在她的確是覺得這話是對的,要是以前呼赤炎講這話,大約她也是會歡喜的,但是更多的怕是會擔心以後如何。可是現在有手腕高深的母親坐鎮後方,有沉穩睿智的大哥給他力量,還有聰明上進的弟弟給她希望,原來有了這一些,她是真的能放鬆下來。
看,沒有了那些沉重的枷鎖,她已經聞到了心跳的味道。
“呼赤炎,你對我這般好,我可就更不喜歡你被別個女子惦記了,這怎麼辦?”
“聽你這話說的,好像以前就知道怎麼辦似的。”呼赤炎調笑她。
瑞禕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自然是想過的。”
“?”呼赤炎被這話給唬了一跳,“還真想過?你說說看,你以前是怎麼想的?”
“以前啊……”瑞禕邊說邊想,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其實我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那時候想,大約你這般認真的想要娶我回去,大概三五年間,或者時間再長一點十年八年的,應該不會對我厭棄的。你還記得又一次咱們說起來,曾經提到過,你娶我是想避免被世家牽製的。你還說過你不輕易相信人,我想大概就是為了這個,我也是能在你身邊風光很長時間的。至於這段時間過去之後嘛,我呢身邊肯定是兒女繞膝跑,自己色衰愛弛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呼赤炎聽得一臉烏雲密布,幾乎是咬著牙問道:“那現在是怎麼想的?”
“現在更簡單了,你既然千方百計得了我的心,你便要一輩子對我好。若是有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家來給我添堵,大約我是不能像以前一樣,抬抬手就能過去的。”
“那你想如何?”
“不知道,你要知道嫉妒的發瘋的女人,什麼惡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所以啊,這次還要不要娶我你可要真的好好想想了,我這個人心眼小,心機重,手段高,大約一般女人也不是我的對手。”
這樣直白的話,這世上哪個女人會這般傻的直接說出來的。
可是呼赤炎心底深處卻一下子被觸動了,打從他出生以後,就一直被拋棄的那個,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跟他宣布,有人來跟我搶你,看我不弄死她!
這話怎麼就聽著這麼窩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