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凝兒緊張的用拳頭欺負一個小正太,正是那位最小的皇子,現如今十三四歲的光景。
金璿笑了笑,讓身邊的侍女去拿之前準備好的物件,蹦到了金晟跟前:“大哥,快喝合巹酒,我們等不及要鬧洞房了……”
邊上的兩個喜婆這時倒是知趣兒,忙去斟了酒過來。
身邊忽一軟,有人坐下,一聲淡淡的話聲揚起:“娘子,請吧……”
一杯悠悠飄香的梅香酒遞了過來。
接到玉盞,紫珞覺得渾身一緊,想到吃合巹酒得勾起手臂的——這個人身上有股迫人的氣勢,她實在不太喜歡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偏偏現在她是人家的“新娘子”,好像必須得有身體上的接觸才成,要不然那叫失寵——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裏,女人要是在自己的金龜婿跟前被嫌棄,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嘞!
紫珞抬頭偷看,見金晟臉色冷的厲害。
這人隻要心裏不痛快,一張臉就能冷的足可以把人凍住。
他的冷厲無情,她見識過——
猶記得那回攻打孟固時,一糧官因貪酒而誤了糧草的供給,他一怒令人將其當場杖斃,糧官的妹妹,那時是金晟房裏的一個頗有才情的小姬,曾恃寵以死相求,他賜下的是三尺白綾。
後來,還是她出言救下了那個無辜的女子——雖免於一死,卻也被他另嫁與人,再不能留他身邊隨侍左右。
這樣的臉孔,以前很多見,隻是紫珞從沒有在他跟前吃過冷臉,他待“他”一直親如兄弟,不對,是比親兄弟還要親。
想那些在北地的歲月,幾番烽火患難,軍帳之中,遇上不痛快的時候,他會對任何人發脾氣,獨獨不會跟“他”計較。
所有人知道,蕭王跟前,“墨君問”隨意遞上一句,可抵別人半日唇舌——“他”不是蕭王的部屬,而是唯一一個可以以性命相托的知已。
紫珞覺得很愧對“知已”兩字,說實在話,她並不太了解他,也不太想了解他。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混到他身邊的目的。
唯一失策的是,混了這麼多年,依舊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金晟對淩嵐,原本既無好感,也無成見,橫豎女人都那樣,現在卻已然倒盡胃口。
那天,在殿前,金晟瞧著淩嵐答對從容的樣兒,感覺還不錯,看得出是一個有點才氣有點小聰明的女人。他本來沒想節外生枝,如果不是阿承帶來的那話,他當殿要的女人絕對不是她。
娶她,是給墨問麵子——人家既然希望他收下,他收下就是,蕭王府不差多一張嘴吃飯。
誰想,她竟會在成親當日鬧這樣的笑話,不光自己掀了頭蓋,獨自吃了合歡宴,讓別的男人看了到了第一眼,還在新婚之夜把禮雀放飛掉,把一件件糗事全都給做齊了——
他的好興致,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全給她敗光。
對女人,金晟本來就從不上心:性子頑劣的,有凝兒一個就足夠,至於其他女人,他的要求是:順從,不讓人費心,他沒興趣為一個女人操心——而眼前的這個新娘子,幾句話下來,就可見她絕不是個乖順的主兒!
這樣一個女人,他本不肖想,如今這麼一鬧,唯一一點興趣,終於也被鬧沒了。
正在眾人起轟讓他們吃合巹酒的時候,門外突然跑進一個人來,滿臉失驚的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