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普通人,隻是麵色猙獰,像瘋狗般涎下口水。
他被喬姆那一槍開了顱,腦袋上的窟窿仍在湧著汩汩的鮮血。
焊工沒有發生任何變異,就是個發狂的幸存者。
喬姆扔掉手裏幾乎破碎的切割機,上麵滿是斑斑血跡,這名發狂的焊工曾攻擊過許多人。
娜塔莉一下子癱坐在地,她氣喘籲籲,一邊驚恐地說:“我殺人了。”
喬姆感覺不太對。
這名焊工全副武裝,肯定老早做好了迎擊末日的準備,甚至躲過了最初那些變異怪物的襲擊。他熬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怎麼說瘋就瘋?
喬姆翻開他的屍體,發現他腰間有本染血的筆記,封麵的牛皮滿是褶皺。
喬姆這就翻開了,前麵記敘的是一些瑣事,後麵就是戰亂時期的事情了。
大約七天前,上麵說:“所有同事都走了,真是可笑啊,當初一道喝酒的摯友居然是拍拍屁股第一個走掉的。他說我留在地鐵站是找死,沒錯,我根本沒有多少儲蓄,一張五十萬盧布的機票我怎麼買得起?我想如果我是敵軍,肯定會先毀掉交通設施,希望他趕得上飛機吧。”
三日後,“天殺的,我看見班機在空中墜毀,他們馬上就要攻打這裏,我必須加快防禦。”
然後就是核彈爆發的日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它時常縈繞在我耳邊,我好像在深夜看見列車從軌道上駛過,可列車.......分明停運了呀。我吃的不多,睡得更少,一幕幕可怕的幻覺在我腦海醞釀,我感覺整個腦子隨時都要炸裂開來,他們在呼喚我......還有那些怪物,他們把人撕得粉碎,我必須離開這裏,必須離開!」
......
「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我醒過來,發現手上全是血,我救過來的幾個幸存者居然被我用切割機給.......身邊全是血,我能感到某種可怕的東西正侵蝕著我的神經,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
喬姆合上日記,他說:“這裏果然有些古怪,他說自己受到神秘力量的襲擊,自己的意誌逐漸被取代。”
娜塔莉說:“胡言亂語罷了,我們生存都不容易,把人逼瘋不過如此。”
喬姆道:“可我看這個男人很堅強。”他掃了眼屍體上的彈孔,便問:“你的子彈打完了嗎?”
娜塔莉長歎了口氣,“是的。”
30發7.62MM口徑的子彈,哪怕是頭發狂的犀牛也該倒下了。可是這個男人沒有,雖要得益於他身上的厚重盔甲,但也不得不佩服其鋼鐵般的意誌。
子彈把盔甲打穿了,現在屍體就是個血人。
喬姆說:“我們不能再待在快餐店。”
娜塔莉點頭,快餐店四麵都是玻璃,如果他們要繼續過完下半夜,至少也要找個更牢靠的地方。伊琳娜把大背包捧過來,喬姆說:“你背著吧。”
娜塔莉覺得不太公平,“這包也太沉了,究竟是她背包,還是包背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