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中他咯,嘿嘿。”
“看來這瓶老酒要歸你。”
汽輪上約莫十來個人,他們聲音嘈雜,看似一群亡命之徒。喬姆從側翼迂回,看清船上幾人的模樣。
他們找到許多物資來防護自己,鐵皮鑲釘的盔甲、簡易的防毒麵具,許多充滿暴力的兵器。幾乎每個人都有條長槍,身上背著砍刀與狼牙棒,看起來著實凶猛。最讓喬姆不能容忍的一點是船邊上掛著許多屍體。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全都被殘忍殺害,與炫耀戰利品似的掛在船邊。
“啪!啪!”有人用狼牙棒敲擊屍體,那具裸露的屍骨經受不住一下又一下的中級,半截身體被打入水下。“嘩,老兄你該瞧瞧,這家夥血真多!”
“哦,我可沒你那麼閑。”某個身高2米多的壯漢將一具孕婦的屍骨扔在船台上,粗暴地撕開衣服,然後用屠刀劃開孕婦早已冰涼的屍骨,剖出血淋淋的胎兒。
喬姆感到惡心。
那名屠夫割斷血淋淋的臍帶,將嬰兒丟在大碗裏,澆了瓶酒。
喬姆沒有繼續看下去,他仿佛隔著幾百米聽見屠夫咀嚼骨頭的聲音,那些骨頭甚至來不及發育,脆弱而無助......他們並不是單純地虐屍,而把人肉當作食物。末日已經焚毀他們心中最後的道德底線,喬姆根本不願意把這船畜生稱作是人。
汽輪在高坡附近拋錨,船上下來3個人。其中兩人將李的屍體扒了個遍,唾棄道:“這蠢貨什麼都沒帶,浪費一發子彈。”
“別這麼說,他身上不是還有新鮮的肉麼?”
說完就有人用斧子狠狠剁進李的肩膀,“還挺硬,像石頭似的。”那人一陣猛砍,將李的四肢全都卸下來。他還拿在手裏掂量幾番,最終將李的斷手扔下高坡。
李的手就落在喬姆眼前。
喬姆不作聲,整個人依附在亂石的凹縫間,任由風雨打濕他的身體,一邊聽著那些人喪心病狂的談話。
“我們有許多女人和小孩的肉,那些肉比較新鮮。”
“對,男人的肉又老又難撕,我們玩膩了再殺掉的幾個女人都不錯。”
“你怎樣想?”
“哦,老大說把女人圈養起來,她們生出來女孩就留著,生出來男孩直接吃掉。我想這個辦法挺不錯。”
那些人恐怖的笑聲在坡頂回蕩。
忽然一個人影從坡頂垂下來,這第三名強盜觀察著黑暗的亂石縫,一邊自言自語著:“不對啊。”
後麵兩人喊:“你看什麼?”
“我似乎看見有兩個人,打死了一個,還有個不知跑哪去了。”
“別管有沒有人,他沒法在漲潮的時候活下去的,我們走!”
“那就走。”那強盜臨走時忽然露出陰森的笑容,他拉開一顆手雷環鎖,丟入石縫間。
“轟!”
高坡瞬間瓦解,亂石飛入急流,一下子無影無蹤。汽輪繼續往前形行駛,鐵錨所發出的沉重混響如同這群人粗暴的內心世界。
他們都是食人者。
末日才短短十天有餘,他們竟已扭曲到這種地步。
這當然不是迫於末日的生存壓力,這幫惡徒帶著裝備去搜索物資應該不難。可他們寧願過著這樣嗜血的生活,隻能說明他們本來就是心理變態者。在某些人心裏,他們總覺得自己飽受社會迫害,他們的生命慘淡無光,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就會產生畸形的感情。末日隻是他們情感爆發出來的幌子,他們就是一群真正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