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荒原,地上青草如海浪般傾倒。
悠揚的樂曲,突然響起。
“這就是罪塔的所在地嗎,倒也算可以。”夕長靖站在山坡的高處,俯視著整片原野。
“當然。”
夜漩嘴角輕輕勾起,冷眼站在一旁觀望。
“嗬,那守塔之人呢?”夕長靖冷笑,道:“區區障眼法,破浪帆,可要看你了。”
風吹過,破浪帆皺眉,望著草原的一方,說道:“守塔的人早就準備好迎接我們了。”
其餘四人目光一凝,望向空曠的草原。
“是琴聲。”破浪帆說道,卻見夕長靖茫然之色,似是對這琴聲充耳不聞。
夜漩輕笑,道:“守塔的人是高人,所彈仙音雅樂,凡夫俗子怎能聆聽得到。”
夕長靖目光一轉,道:“高山流水,貴為知己,心若不靈,就算聽得到仙音雅樂也是白聽。”
“哈,破浪帆。”夜漩嘴角一勾,望向破浪帆,隻見對方麵色不悅,看著夕長靖的眼神也略微冷漠。
突然,風聲大起,一陣琴音憑空而響,悠揚動聽,倒也真如仙音,在場之人,都聽在耳裏,感歎自心中。
“有趣的人。”
虛空之中,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就是你在守護罪塔嗎,嗬。”夕長靖輕笑,擺手示意破浪帆。
破浪帆受到命令,取出銅鈴法器,催動法陣,欲破困龍荒原上的術法。
夜漩夜沙站在山坡上,卻見上次天雷追擊他們所燒毀的草木,竟都已複原。夜沙擔憂的看了一眼破浪帆,就算是夜乂族最出色的法師,又有幾分把握能破了守塔之人的術法呢,就算破了術法,守塔之人的真正實力又是如何呢?
卻見破浪帆手法極快,熟練的法印隨手便出,與此同時,不妖迅速奔下山坡,朝著破浪帆所指方法奔去。
轟——
天雷滾滾,擊在不妖的身後,草原上頓時燃起火焰。
就在此時,一道光劍瞬間從天空中降下,劍尖向下,落到草原中,隻聽轟然一聲,地麵發出耀眼光芒,不停降落的天雷突然停止,天雷陣瞬間被破。
而這時天空又突然變得血紅。一股腥風撲麵而來,滴滴答答,天空中又落下血色雨滴。
不妖秀眉輕皺,身上被血雨所落之處,疼痛噬骨,仿佛骨頭都被滴穿一般。縱然如此,她的腳步亦未停止。
夕長靖眉頭一皺,道:“破浪帆!”
破浪帆亦皺眉,這天空所下,乃是怨氣所成的血雨,一旦長時間被淋,靈魂便回被血雨同化,融入地下。見此情景,破浪帆不敢怠慢,銅鈴法器懸在空中,不停搖動,發出燦爛的金光,照在荒原之上,血雨被這光線照耀,血色怨氣化為縷縷輕煙,雨水又重新變得透明。
“哈,有趣。”虛空之中,莫有情輕輕一笑,道:“能破我之術法,看來你們也非等閑,但罪塔,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空氣突然一冷,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無數光劍從天上飛下,氣壓原上之人。不妖身形閃動,在光劍中穿梭,肩上猶如擔負千斤重物,十分沉重。
銅鈴響動,一條巨龍突然從天上飛下,怒然一吼,口吞無數光劍,巨龍之上,破浪帆不知何時,竟站在了巨龍身上,揮劍破空。
轟的一聲,天地為之震動。
琴音一錚,一道白光乍現,半空中,一個白衣男子撫琴而坐,飄渺若仙。
“哈,禦世無箏莫有情見過先生。”
陰風怒號,雷聲滾滾。
寒桐抬起頭,隻見山川那邊,天空忽暗忽明,似是有人在鬥法。看樣子,長靖已經到了困龍荒原。
卻見她現在所處之地,是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山路的盡頭,散發一股陰冷妖異之氣。
慢慢前行,隻見盡頭之處,是一個巨大的坑,坑中堆滿人的屍骨,惡臭難當,但這些高度腐爛的屍體中,竟然沒有半個啃食屍體的蛆蟲,陰森中透著古怪。
“這些都是被夜乂族人屠殺的尚雨族人。”明月蓮說道,“有人想用這些屍體煉製屍丹,被我師尊發現,封印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