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人的心思。”莫有情輕輕說道,手指勾起琴弦,鬆開,琴弦發出顫動的聲音。
“你沒有殺人的心思,是因為他們的生死你皆可掌握。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無法掌握的人,你還會沒有殺人的心思嗎?”明月蓮說道,望向逃走的破浪帆與不妖,幽藍色的眸子被草原上的大火映得發亮。
“也許。”莫有情說道,手指輕輕拂過琴弦,彈起一串輕快悠揚的旋律。
草原上的火焰慢慢熄滅,微風吹過,被燒的焦黑的草原慢慢又綠了起來,如同晨光一般,慢慢渲染了整片天空。
“這次可真是慘敗。”夜漩撇了撇嘴,說道。
“那個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夜沙說道,看著慢慢恢複綠色的草原,心中產生出一絲敬畏。
夜漩突地冷笑一聲,看著拉著不妖緩緩走到山坡上的破浪帆,他嘴角翹起,譏笑道:“先生真是癡情啊,嘖嘖,可這樣就能逃過去了嗎?”
一陣風吹過,破浪帆怔了怔,看著被他定住身的不妖,沉默不語。
“他是逃不過去的。”
草原之中,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聲音。
破浪帆身子一震,險些沒跪倒在地,他慢慢轉身,目光剛好迎上夕長靖憤怒的眼神。
破浪帆定了定神,將不妖推到身後,說道:“莫有情的實力太強,恐怕整個夜乂族都沒人能夠打敗他!”
夕長靖輕笑,道:“然後呢?你想把不妖帶去哪?”
“你···!”破浪帆看著夕長靖,握緊了拳頭。
“當然是帶到長靖王子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呀。”夜漩突然接口說道,臉上帶著笑意。
夕長靖的目光猶如兩道利劍一般射在破浪帆的身上。“本王子允許你這麼做了嗎?!”
破浪帆咬了咬牙,說道:“如果你是真心愛不妖那也就罷了,但你還有一個緋夜宮!成群的女色在你身邊,你以何讓不妖幸福!”
聽到破浪帆的話,夕長靖挑了挑眉,道:“不妖是我的人,我愛怎樣便是怎樣,你有何資格來評論我呢?”
“我是不會讓不妖繼續在你身邊受委屈的!”破浪帆說道,胸口突地一陣疼痛,一口鮮血隨即噴出。
“哈哈哈。”夕長靖大笑起來,手中赫然多了幾道銀白色的光,他的眼神猶如獵豹,盯緊了眼前的獵物,冷酷無情。“忤逆我的人,可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可以去死了!”
夜色正深,村子裏一片寂靜,所有人家都陷入夢鄉。
夜雪站在村口,轉頭看向悲亦歡:“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悲亦歡莞爾一笑,夜風吹動她的發絲,顯得十分柔美。她道:“我今天是來給他們講故事的。”
夜雪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故事?你可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欸——你有嚇一跳嗎?”悲亦歡眨了眨眼,手中赤色羽扇波光流轉。
夜雪眸子一沉,點頭道:“之前你讓我來這裏,我就猜曉這其中必有深意,沒想到會是如此。現在我又有了一個更深的問題。”
“是什麼問題呢?”悲亦歡笑問。
“既然識音他們都是尚雨族後人,緊鄰罪塔而居,則是為守護無相劍。”夜雪說道:“那麼我呢?我的身份是要搶奪無相劍的七魂山人,你又為何讓我知曉他們的身份?”
“欸——這個問題,”悲亦歡頓了頓,笑道:“我不是告訴你無相劍一旦離開罪塔,就可能會引發天下戰爭嗎,你現在心中還想取出無相劍嗎?”
夜雪低頭不語,悲亦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羽扇輕搖,點點熒光流轉,待夜雪再抬頭,悲亦歡已不見了蹤影。
識音拍了拍琴弦,因為在深夜,便沒有彈琴。
煥語不安的坐在客廳,問道:“悲亦歡說的都是真的嗎?”
識音歎氣,沒有回答。朽木陽炎點了點頭,說道:“你的身份本來打算是以後再告訴你的。”
煥語一愣,道:“這麼說,我爹是大王子,你爹是二王子,我們本來就是兄弟咯!”
“額···”朽木陽炎愣了愣,他隻知道煥語和秀殤是王族,卻從未聽外婆說起自己的身世,他轉頭看向識音,識音先生該不會就是他們的親叔叔三王子吧。
察覺到兩個少年的目光,識音苦笑一聲,說道:“我是前朝尚雨王的親侄,也算是你們的叔叔,受占星史的委托在此隱居,守候無相劍。”
“無相劍就在罪塔之中?”朽木陽炎問道。
識音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隻知進入罪塔,便有可能尋到無相劍。”
“若不入罪塔,那麼就一點線索也沒有?”朽木陽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