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注意力也被雲溪的聲音引了過去,突然收了刀紛紛消失在綠林中。
於蘇城受不住後背的疼痛,白著臉跪在地上。王若瀟緊緊抱住他,痛哭失聲。於蘇城顫抖著舒了口氣,沾了泥土的指間輕輕觸碰她濕潤的臉頰:“還好你沒事。若瀟……至始至終我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你,就算今天你拒絕了我,我也明白那都是因為我對不起你。如果我們真的沒法回到原本的位置,那麼這一劍算我還你的情,你覺得好不好?你說什麼……我都依著你。”
“蘇城……”王若瀟不敢觸碰他流血的傷口,心裏更因為他這些話痛得不能自已。於蘇城雙眉緊蹙,咬著牙一聲嚶嚀痛嗬,昏死過去。
“蘇城!於蘇城!”
且說雲溪從後山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師太,師太告訴她王誌承和張謝安來中天竺寺找她們。雲溪興奮不已,當即先將王誌承和張謝安接了進來,再一道上後山找王若瀟。王誌承雖常年在外,但行路多用馬車,加上患有風濕行動不便,隨意上山的速度慢了不少。而雲溪跑在前麵引路,也在第一時間看見土匪劈向王若瀟和於蘇城的那一刀。
王若瀟見到王誌承泣不成聲,既是因為於蘇城的受傷,也是因為多日來的苦楚。張謝安背於蘇城下山,雲溪請來懂得醫術的師太先為於蘇城止血。王誌承跟王若瀟坐在院子裏哥有所醫,待情緒平定下來,王若瀟心裏起了好幾個大疑問。
中天竺寺乃佛門清淨之地,怎麼會突然出現土匪呢?有一個念頭跳進王若瀟腦海中,也許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土匪,而隻是佯裝成土匪。他們一不說明來曆,不為錢財不為美色,見她就動刀,即使於蘇城擋在前麵,他們的刀子也是向著她的。而王誌承和張謝安到了之後,那些土匪模樣的人又都全部逃跑,他們完全可以仗著人多勢眾把他們四個一並拿下。也許的可能,他們對王誌承和張謝安存在顧忌。王若瀟自認從來沒有沾上仇家,但現下看來,有人真的恨不得她離開這個世界。
而王誌承對遇襲一事心有懷疑,想到自己的女兒置身於生死之中內心就痛苦不已,擔心不已。他握著王若瀟的手,自愧自怨:“女兒,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讓你們母女受此大難!”
王若瀟搖搖頭,反握緊他粗糙的大手:“這些都怪不得爹,看到你回來,若瀟的心就安穩了,若瀟真怕……怕你相信二夫人的話,也不要若瀟了。”
“她自作主張,這筆賬我會跟她算清楚!隻是……我再怎麼做,我永遠都對不起你娘,作為丈夫我沒能保護好她,作為親爹,我卻讓我的女兒在外麵受苦。你說,你娘的脾氣這麼久這麼倔,怎麼就不肯等我回來!”王誌承憤恨說。
“二夫人侮辱娘的清白,還說娘做假賬漏帳。娘把尊嚴看得何等重要,以死明鑒,可還是落了個為羞自盡的冤名。”說著,王若瀟的眼眶又開始泛紅,淚花在眼裏打轉,愣是忍著不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