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丫鬟已泡好茶等在邊上,幾人也不多問了。王若瀟上前一步,丫鬟自動送上一杯茶,王若瀟雙手接過,首先走向張重亭。雖說張宅以張重明為首,但張謝安到底還是張重亭的兒子,所以這第一杯茶首先該敬他。
“爹,請用茶。”王若瀟端著溫熱的茶杯雙手呈上。
張重亭說了幾聲“好”,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後從袖袋裏掏出一隻大紅金喜的精致紅包。王若瀟雙手接著紅包,臉上紅彤彤的。緊接著給雲氏敬茶,也得了一隻紅包,之後的才是張重明及另外兩位張家夫人。
給長輩敬完茶後,張重亭對張謝安和王若瀟說:“老太太眼睛有點花了,不便出來,等會兒你們去寧心軒看看她。茶就不用了,她身體不好,說說話就行。”
張謝安點點頭,目光在正堂上回了一圈。張重明清了清嗓子,沉著臉問林氏:“謝君跟琬靜呢?”
林氏說:“你莫不是忘了,金玉鋪今早有個大生意,你讓謝君過去處理了。”
張重明又問:“不是讓他早點回來嗎,怎麼還不回來?靜琬呢?”
林氏皺皺眉,將目光轉向丫鬟珊瑚。珊瑚小聲稟報:“奴婢去過琬鈿閣了,小姐……小姐她有事不能來。”
張重亭聞此,臉上顯得不悅。這二少夫人剛進門,作為兄長和姑子的兩人都缺席,這算個什麼事!張重明的臉色也變了,粗眉緊緊揪在一起,張謝君去了金玉鋪不假,可張琬靜也不來,這可如何解釋?
這時候,林氏開口輕聲說:“琬靜的事,我知道。她身體不好,每個月我都會吩咐廚房熬藥。”
林氏臉上略有難色,說話也輕,想必是不好公開說又不得不說。這張家大小姐原來是犯了月事病,最初的那幾天疼痛難忍也屬正常,何況張琬靜年紀不大,開始的那幾個月的確最折磨人。
後頭還要到寧心軒,張謝安和王若瀟也不多留了,聽長輩囑咐兩句便一道出了正堂。等步子完全離開正院,懸著的心才落了一半,王若瀟依舊惴惴不安。張家人並未說起白喜帕一事,一副其樂融融之態。難道他們根本不在意白喜帕的事,還是……
不經意望向走在前麵的張謝安,王若瀟加快腳步,對張謝安笑說:“手伸出來,我有東西給你。”
張謝安驚訝一愣,微笑著張開右手,白皙手指如蘭花般細膩優雅,掌心的細紋深淺清晰。王若瀟搖搖頭:“另外一隻。”
張謝安伸出左手。
王若瀟沒能找到答應,泛起愁來。輪到張謝安問了:“東西呢?”
王若瀟暗地“哎呀”一聲,腦子迅速一轉趕緊想了個幌子,小心翼翼裝樣握著小拳頭蓋在張謝安的手掌上然後輕輕鬆開,很快又失望叫:“我剛才抓了一隻蝴蝶,怎麼不見了?”
張謝安噗笑出聲,從金嬤嬤從金玉閣出去後他便知道王若瀟想問他什麼,可他故意不說。這次王若瀟又“處心積慮”想從他身上找到破綻,用的法子,嘖嘖!他是張家二少爺,臉上手上甭管是哪裏,隻要是能從衣服下露出來的若是挨了一個血口子,正堂上那幾位就一定會追查到底。所以他在白喜帕上動手腳,用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而是讓青河到廚房偷偷抹了一點雞血蒙混過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