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瀟神色一緩：“真的？”
張謝安鄭重點頭。
王若瀟如釋重負，過去吹了燈上榻。剛剛躺下，小手便被人捉住死死按著，溫熱的呼吸撲在耳邊，緩緩說出兩個字：“假的。”
什麼真真假假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王若瀟問：“什麼？”
張謝安說：“我說……我剛剛才轉過來是假的。”
聞言，王若瀟又驚又氣，握著拳頭卻一個也打不出去。原來這廝先捉著她的手是為了先下手為強，簡直奸詐！張謝安樂的笑顫不止，最後還是鬆開她任她推打，王若瀟氣得快哭了，怎麼都沒想到張謝安竟是這樣的人，就跟……就跟市井之徒一般！
“你不是說你不會偷看，要看早就在家裏看了嗎？你說話不算數，不厚道，不君子！”打累了，王若瀟遠離他，憤恨地質問。
張謝安兩手一攤：“看也看了，還能有什麼辦法？不如你挖去我的雙眼，就跟瞎眼的丈夫過日子吧。”
王若瀟最看不慣他無所謂的樣子，氣得眼淚打轉，低聲道：“自己倍感珍惜小心翼翼的在別人眼裏或許是一文不值毫無所謂。你是無所謂了，可是我卻很難受。張謝安，我討厭這樣的你，根本不尊重我！”
原本隻是逗逗，沒想到事態發展嚴重，張謝安也慌了神，不知所措，半天吭不出一句話，伸手拍拍她的後背：“不鬧了，休息吧。”
王若瀟甩開他的手，挨著牆躺下，留給他冰冷的背影。
夜晚的氣溫越來越低，窗外風聲蕭索，後半夜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更容易讓人眷睡，王若瀟醒來，卻不想躺了，跟趙靜霜下樓用早膳。雲溪時不時觀望樓梯走道，擔心問：“四小姐，二少爺還不下來，要不要奴婢給他送上去？”
正說著，樓梯上站出一個人。張謝安撫平袖子上的褶皺，一步步下樓來，直徑坐在王若瀟對麵。雲溪送了口氣，馬上倒茶端粥。王若瀟吃了口包子，站起來：“我先上去收拾東西。你們慢用。”
張謝安一臉錯愕地望著王若瀟頭也不回地上樓，放下筷子全沒了食欲。趙靜霜看看樓上，又看看張謝安，輕聲問：“你跟若瀟吵架了？”
張謝安無奈說：“昨晚鬧的不快，沒想到她今天還氣著，連個道歉討好的機會都不給。”
趙靜霜歎氣說：“若瀟的性子是有點兒硬，我之前也勸她少鬧脾氣，畢竟你是出門辦正事，若是影響到了你可怎麼好。張公子也不要太擔心，等會兒我再去勸一勸，她能聽進去幾句也是好的。”
張謝安想想也妥，感謝道：“她同你多年交情，興許還真隻有你能勸了。那麼便有勞趙姑娘。”
趙靜霜搖頭釋笑：“哪裏的話，若非張公子答應讓我跟著，也不知現在的我是個什麼樣了。這一路我想了很多，心情也開朗了不少，什麼煩惱都沒有了。你跟若瀟有了矛盾，我做中間人做開導，也算是對你的報答。”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這些話聽起來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張謝安向她扯扯笑，沒說什麼。趙靜霜低下頭，用帕子擦擦嘴角，起了身：“失陪了，張公子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