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瀟不敢久等,擰幹帕子擦去傷口周圍的膿血,再用幹厚的毛巾輕輕敷在傷口上,待到傷口稍微好些,再用藥輕輕塗抹在周圍,最後裹上綁帶。整個過程,張謝安一聲不吭,緊握著拳頭趴在床上,等王若瀟將他的衣袍重新披上才鬆了口氣,緩緩側回身子。
這一遭,王若瀟緊張地滿頭大汗,生怕自己弄疼了他。再一看,受傷那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往下流淌,似乎是強忍的。她趕緊擦去他額頭上的汗,輕聲說:“這是我第一次給人換藥,沒掌握好力度,弄疼你了吧?”
張謝安喘了口氣,道:“第一次已經很好了。這傷口本來就沒愈合,疼是應該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疼算不了什麼。”
王若瀟給他係好衣帶,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想睡覺便睡吧,好好養傷。”
張謝安不想睡了,讓王若瀟取了隨行帶的本子來。王若瀟湊過去瞧,隻見上麵記著一些日子,看上去像出發前擬定的計劃。張謝安前前後後翻了幾頁,說:“這個鎮子最多隻能停留兩天,兩天後我們啟程。”
王若瀟擔心:“可你的傷……”
張謝安搖搖頭:“我並非你想的那麼嬌貴,我的傷其實並無大概。兩天後也該愈合能夠走動,不成大礙。”
王若瀟還是不放心:“大夫說要好生安養,傷的不止是皮肉。若因為這次你落下病根出了什麼大毛病,我怎麼交代?”
張謝安執意道:“一切行程由我安排,若是跟徐老板錯過這次合作,我怎麼跟大哥、跟我爹和伯父還是祖上交代?你放心罷,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若途中再用不適,再稍作休息,修書給徐老板,請他寬待幾日。”
見他如此堅持,王若瀟也無法,隻得答應。
第二日一大早,王若瀟便起了個早。張謝安還在睡夢,卻出了一身的汗。王若瀟悄悄抹去他臉上的汗珠,他卻忽然睜開眼睛。看著王若瀟一臉驚詫,他彎了彎笑:“我睡的淺。”
王若瀟摸摸他額頭和脖子:“你好像發熱了,我再找大夫來看一看。”
張謝安搖搖頭:“沒有,我隻是睡的熱。我怕弄醒你,所以沒敢動。”
聽著他這句,王若瀟心裏竟有一絲絲暖意。外麵響起敲門聲,趙靜霜和雲溪來了。雲溪問:“四小姐和二少爺早上想吃什麼?”
王若瀟轉頭問張謝安:“你想吃什麼?還是……我讓掌櫃的去準備一些又營養的。”
趙靜霜在旁建議:“還是吃的清淡些,否則傷口發炎可不好。剛才我讓掌櫃先準備了一些飯前小糕點,張公子現在要不要先吃一些?”
王若瀟想想也對,改口換吃清淡。張謝安此刻不想吃幹口的東西,冥思苦想喃喃著:“清淡……清淡……這附近可有賣豆腐花的?忽然想吃醉香樓的秘製豆腐花。”
王若瀟說:“翠香樓秘製的沒有,普通豆腐花倒是可以去找一找,隻要你這公子哥的嘴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