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氣喘籲籲,麵色更慘了幾分,向前張著手,說:“若瀟……若瀟,你既見過他,你可知他會去哪裏?”
王若瀟:“吳振棋本想帶著印鑒在天亮時候到鄰鎮轉移張家財產。不過現在他沒了印鑒,隻有馬車上那輛車金銀票子,也不知道會去哪裏。”
吳氏失力地倒在床上,呆呆望著頭頂的帳子:“我既希望見到他,私心裏又希望他走的遠遠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柔光,她吃力地撐起身,懇求道:“大哥,振棋雖不是重昆的親兒子,可重昆生前曾說要待振棋為張家親子,是他的親兒子。他走的早,我唯有振棋作伴,我知道他犯下彌天大錯,可是看在重昆的份上,能不能饒了他?他發現若瀟帶著印鑒回來,必定不敢再來張家,必定離得遠遠的。如果這件事被官府知道了,振棋一定活不成,我也一定活不成,家醜不外揚,此事既能平息,何不平息,否則有弊無利。”
吳氏到底是吳氏,到此還留著一分精明。張重明可不會心軟,吳振棋差點毀了張家的基業,這樣的過錯就算是張家親子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犯下如此打錯,怎能輕饒?你要我們看到情分上,他又何曾看在我們的情分上,竟把事做的這般決絕!我是絕對不會饒過他的!”張重明堅決道。說罷,怒氣而去。眾人也不多留陸續離開,唯有吳氏的聲音在屋裏哭喊著:“放過他吧!放過他吧!”
王若瀟快步遠離如意軒,直到那呼喊再聽不見為止,然後對張謝安說:“我想回家一趟。”
張謝安點點頭:“好,我陪你一起回去。你爹和你大哥都急壞了,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我……也更怕你再次消失在我眼前。”王若瀟心裏甜滋滋的,回想那時的驚心動魄輕歎了一口氣。兩人手牽手上馬車,緩緩往王家駛去。
王誌承聽說王若瀟回來了,眼巴巴候在門口等著,果見一輛馬車往這邊跑來,更是王若瀟常坐的那一輛。看到張謝安拉著王若瀟從馬車上跳下來,王誌承眼眶盈淚,別過去過擦了擦,迎上去做看做瞧。
王若瀟笑道:“爹,我沒事。”
王若瀟激動地說不出話,還是身邊的管家引著,雙雙入了廳堂。坐定之後,王若瀟將這一天兩夜的經曆向王誌承輕描淡寫地敘述一遍,看著父親開心激動又爬滿皺紋的臉龐,王若瀟心裏酸酸的。王若瀟亦十分掛念這裏的每一個人,不僅僅是王誌承,還有那年幼的弟弟。說到王高雲,王若瀟也有好些時候沒見他了。
找到王高遠,是在王家後書院裏,他正坐在石凳上,手握一卷書,搖頭晃腦看著。王若瀟從後靠近,拍拍他的肩:“雲哥兒,在看什麼書呢?”
王高雲正看得津津有味,被她嚇了一跳。回頭一見是王若瀟,笑嘻嘻地將書遞給她。先前王若瀟失蹤一事因王高雲年幼所以並未告知,他隻當是四姐回來探親的。王若瀟看了眼內容又瞧了瞧書名,好奇問:“《孫子兵法》?難道你長大了想當將軍,為國效力?”
張謝安在旁笑著說:“這《孫子兵法》可不單單適用於戰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