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瀟回過頭,認真說:“從前我並未瞧不起,可是現在……我很討厭你的所作所為。你想要進張家,張謝君已經答應你隻是等三姐喪期一過必定娶你,可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逼他?”
她沉著臉,手腕一甩將茶水潑在地上,冷聲道:“因為我等不及了!人心難測,計劃不比變化,我怕三年之後等到的是一場空,所以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嫁給他,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王若瀟:“你壓根不喜歡他,所以這般不信他。”
趙靜霜覺得好笑:“信?我隻信自己。若瀟,你能預料未來之事嗎?當初我們還在王家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做一輩子好姐妹,老了要一起在樹下乘涼,還有好多美好的事情。可是這些都成了泡影,當初你能預料到我們今日這般局麵嗎?我和你不一樣,做不到既來之則安之,我隻想防患於未然!王家養育我多年,理應曉得我是什麼性子,可你三姐的死他們都怪在我頭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今天對你笑臉相迎,明天說不定就對你嗤之以鼻!我很感謝張謝君,他不像別的男子表麵上對我阿諛奉承但得知我寄住王家之後立馬躲得遠遠的,我感謝他,也打算用一生的光陰陪伴在他身邊,這對於我們來說很公平。”
王若瀟沉重望著她,幾乎把唇抿成一條直線,語氣篤定:“你要的榮華富貴,都是靠他給的,你卻不信他。不愛他,你隻把他當做一個工具。”
她滿目不屑,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你說的都對。若瀟,你永遠也體會不到的,因為你不用爭不用搶,生來就帶著我所羨慕的一切。若瀟,我不曾有過害你之心,可你卻百般阻我。不過至今,我還是沒有辦法把你完全當做不相幹的人看待,我還是希望終有一日,你我情誼長在,依舊是同行的姐妹。隻是這一次……你不要再阻我了。”
對於她的事,王若瀟管也管累了,的確不想再插手:“他執意要娶你,一而再再而三,恐怕連旁人也幹涉不得了,我也好奇他究竟有什麼法子可以說服張家上下。”她站起來,目光在屋子裏轉了轉,笑道,“布置得極好,謝君真是有心了,我替你……高興!”
離開趙靜霜,王若瀟坐在回往張家的馬車上,思緒如滾滾的車軸聲和街上的喧雜團扭在一起。她從前希望趙靜霜嫁得好、過得好,可現在……卻不是當初那樣想了。她覺得很煩,很躁,她預感趙靜霜就算嫁入張家也絕不會就此罷休,她想要……她走!離開!
王若瀟長長歎了口氣,要說趙靜霜變了,自己何嚐在不知不覺中也已經悄然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