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己出,但是橋本健次郎一直把這個預言詩中提到的、將決定橋本家族命運的侄孫女當成寶貝疙瘩。
要是誰對由美不利,他肯定會拚出老命。
萬幸的是,隻是虛驚一場。
橋本健次郎趕到的時候,由美已經跟六個大姐姐夥成一團,正在聽竹內琴音講劉威的糗事呢。
“劉君,她們是……”
“我請回來的保鏢,專門保護由美。”劉威嗬嗬一笑,說道,“開始有點小誤會,現在沒事了。”
健次郎還是有點懷疑,不太相信劉威的話。
“雖然船社三大家族都遭到重創,但是難免有漏網之魚。我們還沒什麼,如果有人想對付兄弟會的話,肯定會對由美下手。由美還小,又不太懂事。那些保鏢一個個被她收拾得俯首帖耳,找幾個大姐姐陪著她,應該好一點。”
“劉君想得如此周到,確實用心了。”
“哪裏的話,保護由美也是我的職責。”
健次郎點了點頭,說道:“劉君回來的正是時候,跟我去見家主吧。”
“橋本君……”
“是他讓我來叫你的。”
劉威沒多羅嗦,跟著健次郎去了康太郎的房間。
聽健次郎講完後花園的事情,康太郎才鬆了口氣。
“這樣做也好,今後就讓劉君負責由美的安全。”康太郎嗬嗬一笑,說道,“劉君已經是半個夫君了,理應保護好自己的未婚妻。”
劉威暗自苦笑,康太郎還真把訂婚當回事了。
“大哥,明天晚上的宴會……”健次郎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親自去大阪。”
“你的身體……”
“沒事,多帶幾個醫生就是了。”康太郎淡淡一笑,對劉威說道,“岩崎家族邀請各大社團龍頭、以及日本各界名流,名為增進了解,實為出麵收拾殘局。劉君可知道,岩崎家族為什麼要這麼做?”
“船社破敗,岩崎家族坐不住了。”劉威回答得非常簡明扼要。
康太郎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得想好對策。”
劉威稍一思索,說道:“對策簡單,隻是橋本君必須想好,我們到底是扮紅臉、還是唱黑臉。”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
康太郎沒多問,等著劉威說下去。
“數十年來,一直是船社替三菱財團與川崎財團應付船工,不然兩大財團不可能霸占大半個造船業。雖然緒方櫻香成為船社四代目,平息了工潮,但是經曆了這些事情,船社威信掃地,即便其他社團不插手,嚐到甜頭的船工也會為自身利益奮鬥。緒方家族控製不了船工協會、壓不住工人勢頭,岩崎家族的利益就會受到威脅,說不定會出現新的工人協會,讓船社靠邊站。”
“這樣的話,岩崎家族就得直麵數十萬工人。”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船社是資方與勞方之間的緩衝帶,沒有了這條緩衝帶,財團與工人的矛盾將更加尖銳。隻有萬不得已,岩崎家族才會親自出麵。”
康太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明天的宴會,意義非凡。”劉威笑了笑,說道,“在我看來,岩崎家族的主要目的還是找一個能夠填補武騰家族與近藤家族留下的勢力真空、協助緒方家族穩住船社的社團,或者取而代之。”
“這麼說來,岩崎家族會考驗我們的實力?”健次郎問了一句。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有多少實力,岩崎家族早就知道。船社發生的事情,岩崎家族肯定知道是我們幹的。要是連這個本事都沒有,岩崎家族早就完蛋了。在宴會上玩點花招,隻是個噱頭。關鍵是,能不能讓岩崎家族相信,我們能夠控製數十萬船工,從而與其建立合作關係。”
“問題是,我們與船工沒有任何往來。”
劉威笑著說道:“控製船工,不需要與船工有往來。幾十萬船工,隻是一盤散沙,如果沒有某股實力引導,成不了大事。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岩崎家族知道,隻要我們進入阪神地區,其他社團就別想插手。”
“沒有社團撐腰,船工……”
康太郎壓了壓手,打住健次郎的話,說道:“如此說來,我們得唱黑臉。”
“扮紅臉也行,隻是特殊時期、過於親和、過於軟弱,恐怕不對岩崎家族的胃口。”
康太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隻有一個足夠強硬、足夠強大的社團才能掃除亂局。”
劉威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劉君可有好的計策?”健次郎對劉威刮目相看,忍不住問了一句。
“先在宴會上壓倒其他社團,打響第一炮,然後讓緒方櫻香出麵,與我們結盟,聯手控製阪神地區。走到這一步,如果還有哪個社團不醒事,想在阪神地區插上一手,我們就施以雷霆手段,讓岩崎家族知道我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