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回到家的孫景龍怎麼也放心不下李曉芸,他看似紈絝,但縱意花叢這麼多年,心思還是很細膩的,和李曉芸分開時李曉芸表麵上看沒什麼事,但他清楚李曉芸今天幫著張然和自己的情敵做了這一切,心裏絕對是很難受的。
他從第一眼見到李曉芸的喜歡,到現在的欣賞和佩服,孫景龍知道,這個女人影響了自己的愛情觀和價值觀,他由衷感激,就算不能幫到她,也覺得要為她做點什麼,不能讓她這麼消沉下去。
不過想來想去,孫景龍也不知道能做什麼,畢竟他不了解李曉芸和張然的過去,頓感有心無力。
何英舟?
孫景龍靈光一閃,對啊,找何英舟啊,既然李曉芸不告訴他,可以讓何英舟告訴他啊,何英舟是李曉芸的朋友,他一定知道兩人的過去。
想罷,孫景龍迫不及待給何英舟撥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孫景龍先是給何英舟彙報了李曉芸來京都市之後的一些情況,然後再告訴了他今天李曉芸做的事,最後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電話那邊,何英舟沉默良久,方才微微道:“景龍,你說張然是失憶了?”
孫景龍點點頭:“李曉芸是這麼說的。”
何英舟微歎道:“我就說嘛,張然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怎麼會突然要和別的女人結婚,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英舟,你說現在怎麼辦?李曉芸都主動給他們當婚禮場景布置的顧問了,這哪是來搶親的?分明就是來幫腔的,估計現在讓她去做伴娘她都願意。”孫景龍一陣鬱悶。
何英舟道:“李曉芸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不可能輕言放棄,她這麼做估計是有別的原因,這樣吧,反正我現在在南江市也沒什麼事情了,我這幾天就來京都市一趟,你讓我告訴你他們的過去,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如果非要這樣做,倒不如我直接找張然,我和他曾經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不管他是否還記得我,我也會試試。”
“你真的打算來京都市?”孫景龍高興道。
何英舟點點頭:“順便來驗收一下托你爸給我找的寫字樓,你就等我的消息吧,還要麻煩你幫我多照顧一下李曉芸,她現在的心情估計差到極點。”
孫景龍拍著胸脯打包票:“放心吧,你讓我的辦的事,有辦砸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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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王雲風負著雙手站在洪山之上的涼亭裏,俯視下方的張家大院,神情有些許的恍惚,他想起了四十年前的諸多事情,沒想到這時間太快,一晃四十年過去了,重建的張家大院不僅變了模樣,而且也重現了往日的輝煌,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對得起張家了。
山道上,張易的身影緩緩行來。
走近的張易看著麵色平淡的王雲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幽幽道:“老頭,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不想回京都市就是因為這裏有許多難過的回憶,不過我現在還想說,你對得起我爸,對得起張家,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京都市與我們在一起。”
王雲風搖搖頭,笑道:“臭小子,老頭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這麼多年,我在蜀中早已住習慣了,現在也有你師娘陪著,你呢,也事業有成,子孫滿堂,把張家發揚廣大了,老頭我就想圖個安靜的晚年,隻要你不再去騷擾我,我就知足了。”
張易無奈笑笑,他確實知道這個師父想要的是什麼,也隻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兩人在亭子裏坐下後,張易這才道:“老頭,小然的情況你怎麼看?”
昨晚,張易已經把張然去蘭海市,從出事到失憶的一切過程都告知了王雲風。
王雲風輕輕歎了口氣,沒說話。
張易很清楚王雲風的性格,凝重道:“老頭,你別光歎氣,小然的情況是不是不樂觀?”
王雲風點點頭:“我昨晚想了一晚上,小然這情況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強迫失憶症’,小然隨他母親,對感情很執著,他對這個李曉芸付出了全部的感情,這個李曉芸就是他的摯愛,但讓他在張家的未來和愛情中選擇,他也隻有聽從你的決定舍棄這份摯愛,不過由於他性格使然,他當然是放不下的,他去蘭海市應該就是想換一個環境來遺忘,這種強迫性遺忘已經在他心底紮根太久,一旦受到某些刺激和打擊也就會順理成章,徹底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