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天已大黑,不好意思久留叨擾人家兩口子夜生活。胡妖妖便同杜淳淵,赤炎三人離去,臨走前妙言塞給她個親手繡製的白絲錦荷囊。月色昏燈下,鐫繡火鳳玲瓏惟妙惟肖,嫣紅短身七彩長尾似能就著月色騰空而起,飛升天境,很是傳神。
喜歡的她如獲至寶,捧在掌心不住的觀摩,傻笑不已。赤炎嗤笑:“看你就沒見過啥好東西,一個荷包就樂成這個模樣,若是看見更好點的,豈不樂死。”
“哼!樂死怎樣?我現在樂瘋跟你何幹?”他們拌嘴都成了家常便飯,胡妖妖根本都不往心裏去。赤炎那更是隨口就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杜淳淵腳步停頓,抱拳道:“師姑,師兄,我到家了,就不陪二位了,師兄住所與二界較近,不如送師姑一程,師姑畢竟是個女子安全些好。”
赤炎從鼻孔冷哼出聲,“她個假小子還能用你擔心。”見杜淳淵又要說教,赤炎忙伸手喊停,“行,我這就送她回去。”回去兩字咬得極重,恨不得一口咬到她肉裏。
“嗬嗬……”胡妖妖忍不住冷笑,“誰稀罕你送我,再說我也不回去啊!”幾步走到杜淳淵身邊,拉住他袖口:“淳淵,你不是說午時找我有事嗎?”
經她提醒,杜淳淵這才恍然道:“是,不過那是午時,想問問你識字多少,書法可好?現在都晚上了,怕是……”
“我都不怕,你怕啥,今兒萬裏無雲皓月當空,多美好的景致,躺床上睡覺,豈不可惜?”胡妖妖倒不客氣,拉著他的胳膊往回拖:“耽誤學習可不好,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我師父,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呦。”杜淳淵被她拖拽十分不安,走走停停,不時向赤炎投來求救目光。
赤炎則是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望著兩人漸行漸遠,低聲自語:“這家夥是不是入旬啦?不會亂吃吧?嗬嗬……反正也用不著我操心。”才走出去兩步,笑臉微僵,扭身消失在黑暗之處。
小院幽靜,蒼鬆翠柏迎月光入眼,倒真如她說,別有一番風景。一女強拉著一男衣袖往門裏麵拖,“杜淳淵你能不能速度點,等會磨蹭天黑了。”
此時……天早已漆黑,黑暗處看不清她臉色,杜淳淵卻早已燥紅了雙頰,磕磕巴巴道:“師姑,夜深了,要不明天吧?”
“那怎樣行,我個女人都不怕你怕啥,真是白看好你了,一點都不男人。”胡妖妖絲毫不理會,將他拖入屋裏,將房門一關。
聽房門嗡的一聲合嚴,杜淳淵一顆心都提了上來,嚇到花容失色,玉麵慘白,雙臂環胸怯怯道:“師姑你到底那裏看好師侄啊?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