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體冰冷且堅硬,抱在懷裏十分詭異,長公主漸漸反應過來,想要鬆開但已經辦不到,雙臂似被黏在他腰間,她慢慢仰頭看上去,男人麵色鐵青唇角發紫,僵硬且詭異的微笑,竟如死屍一般,一溜口水滴在她額上,黏糊糊的掉落下來。
“啊!”她用力掙開束縛,雙臂內側瞬時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竟連皮帶肉都沾到了那男人的腰上,鮮紅的正往下滴血,“救…命……救命……”
長公主早已被嚇得手軟腳軟,地上爬行退後,手腳被鐵鉗一般的手掌鉗住,絲毫動彈不得。長公主又急又氣,雙腿狠狠踢打那男人,但他絲毫沒反應。
“快放了我,放了我,不然我殺了你,殺了你。”長公主嚇得語無倫次,連撓代打卻絲毫對他無反應,“你放我,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好多銀子,讓你當大官,紅兒聽我的,快放過我。放過我……”見求饒不得,長公主嘶吼咆哮片刻不停。
“咯咯……咯……”甜笑聲若天籟婉轉動聽,浸人心脾無法忘卻,那男人忽的放開牽製的手臂,如木偶直立站起,長公主跌跌撞撞奔至門口,使蠻力拉開門閂,可任由她怎麼拉扯房門就是不開。
氣的她大喊大叫忽的大門自動開啟,陰風陣陣襲麵而來,吹的她根本睜不開眼,半響冷風畢就見一白衣女子佇立門前,烏黑長發輕輕飄蕩與身後,慘白無血色的小臉,白瞳大眼,紅唇詭異,卻難掩驚豔容顏領人終身難忘。
長公主登時懵了,雙眸呆滯似被抽走最後一絲力氣,癱軟在地抵死掙紮著往回爬:“皇後不是我害的你,真的不是我害的你……”
那女子木訥無表情,唇角上翹發出連串清靈的咯咯笑聲,如玉珠落金盤清脆悅耳,在陰靡黑暗的空間回蕩消隱。白衣女子跳躍著進了房間,臥房門忽的關嚴,再無一絲聲息,長公主躲在桌子下麵,嚇的渾身發抖,三寸金蓮就圍繞著桌子轉圈,附緩緩落座,長公主嚇的連氣都不敢喘,躲在桌下瑟瑟發抖。
女音柔聲細語:“你不想出來?”
長公主用力搖頭,如瑟縮在龜殼中的烏龜,說啥也不露頭,忽然頭上木桌飛起,登時嚇的她麵色鐵青,額上豆大汗珠下落,噗通跪在女子麵前。
頭上傳來女子悠長陰冷笑聲,“跪者何人,咯咯……”長公主已被這詭異笑聲嚇破了膽,絲毫不敢起身,畢恭畢敬跪在她麵前,行禮:“歐陽巧拜見皇後殿下。”
“巧兒?歐陽巧?”女子喃喃自語,白色瞳仁慢慢轉紅,血淚一滴滴滑過臉頰,留下兩條暗紅溝壑,血滴落地“啪”的一聲噴濺歐陽巧白衣點點暗紅,然那血滴鮮紅湧動,在她白色褻衣上緩慢攀爬,一直來到胸前,直至心口處凝成血點消失不見。
長公主感覺這陰冷物質鑽入身體,混入骨髓如鷹爪禁錮心髒痛不能言,癱倒在地打滾嘶吼,端坐‘皇後’猛然起身,陰聲簌簌:“鬼蠱,陰冷之毒,乃吾等被你所害之人怨氣所化,就等著今日能索你性命。”
“不要,皇後求你繞我一命,繞我一命。”歐陽巧四肢百骸刺痛如萬針洞穿,瑟縮著身邊向皇後爬去,她輕輕跳躍退後,“你不想死,你想活?”悠悠聲音傳來,歐陽巧猛點頭,“我想活,想活。”
“吾之幼子乃天命所歸,本就成王之人,但被爾等加害送入西薩國生死一線,蒙老天眷顧由九天聖女護送回國,不日將有仙女送歸,吾看在皇上愛女之心,亦無心殺你,隻要你誠心輔佐皇兒,吾之怨氣便可得以化解,而你體內陰毒亦會漸漸消解。”
“兒臣記得了,記得了。”長公主用力叩首,半響仰頭看向麵前,那裏還有皇後的鬼魂?歐陽巧長舒口氣緩緩起身,癱坐在椅子上,除了大汗淋漓心有餘悸的後怕,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就似夢魘,消失的無影無蹤。
房門關嚴似從來沒有開啟,桌椅擺放原位似從來未移動過,就連紅兒依舊躺在床上,手中捧著被子睡相甜美,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隻不過夢魘一場。
懶得多想,她乏力起身走到床邊倒頭便睡,待日曬三竿都未曾起身,頭頂“媽呀”一聲慘叫,氣的她彈跳而起,一巴掌閃過去,小官紅兒被掀翻在地,心驚膽顫指著她,“公,公主,你的心口有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