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喜不自禁的古裕晨，薛院長心中有了種奇怪的感覺，清了嗓子對孫竹喧道：“老夫看來，你比唐五銘強些，小女跟你，現在雖無感情，但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後總能親密無間的，世間姻緣大都這樣。孫竹喧，隨老夫一道去你家合計你們的婚事吧。”
“不！”古裕晨和孫竹喧一起大喊。
“古裕晨，這與你有何相幹？”
古裕晨一時結舌，“學生…”他的緊張實在過於明顯，
孫竹喧道：“學生配不上薛姑娘。”
“配不配，由老夫和孫太守說了算…老夫看你就很好。”
古裕晨忙道：“竹…孫兄他尚且年幼。”
孫竹喧忙到：“而且現在尚未功成名就，如何能談婚論嫁！”
“小女年紀也不大，他們二人等兩年成親好了，而且明年你就能參加科舉，依你的學識，老夫相信，中舉是沒問題的…孫竹喧，你還有什麼不情願的？”
孫竹喧心裏發慌，在薛院長一再追問下，道：“學生，學生另有所愛之人！”
“哦？那你可有讓家裏人去提親？”
“已經提親了。”
“胡說！媒婆前兩天才去你家問過，孫太守說你沒定親…孫竹喧，老夫平日怎麼教你的？竟然在自己的老師麵前說謊！”
孫竹喧咬牙道：“夫子見諒，學生情有獨鍾，對所愛之人生死不離，心中決計容不下第二個人，薛姑娘蕙質蘭心，乃世間少有的女子，定能找到比學生好百倍的郎君，求夫子成全！”
薛院長再次仔細打量了孫竹喧，點頭道：“起來吧。”
“夫子不到敝府提親了？”
“老夫通共這麼一個女兒，若不是以為你們做了什麼，才不會如此輕率的為她定下婚事。”
在薛院長心裏，未來女婿還有更好的人選。
孫竹喧大喜，大冬天的頓覺背上濕涼了一層，看了古裕晨一眼，道：“多謝夫子！”
薛院長皺眉道：“我回家問小女，若她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老夫一定上門理論…你們二人要去哪裏？”
“下山。”
“去吧。”
“學生告退！”
望著二人並肩離去的背影，薛院長若有所思的微笑。
媒婆擺動的三寸金蓮走過來，尖聲道：“孫公子怎麼先走了？院長，咱們還去孫家嗎？”
從袖中掏出一包紅色紙張抱著的錢銀給媒婆，薛院長道：“不用，這兩天麻煩你了。”
媒婆抓住錢銀往衣襟裏塞，笑道：“孫公子不成，老身手上還有不少公子的生辰八字、家境情況，再給薛姑娘找找？”
“暫且不用。”
“院長，您這麼些年來一直一個人，讓老身給您介紹個老伴兒吧，保管您喜歡，不然薛姑娘出閣後，您一個人日子多孤單…對吧？齊學監，您也是一個人，要不要我老婆子為你們各…”
“行了，你走吧。”薛院長語氣比剛才僵硬很多。
媒婆不是沒眼色的人，笑著朝二人作福，離去。
齊學監雙眼含笑，打趣道：“人家給你介紹老伴兒，生什麼氣？”
薛院長牽起齊學監的手，笑道：“就你不生氣！走，回家吃丫頭做的菜去，合計過年的事兒。”
“小心些，可能有學生下山。”齊學監嘴中這麼說，還是握牢了薛院長的手。
小風淡定的吹著，陽光正好，兩旁鬆樹上偶爾有幾隻鬆鼠，毛茸茸的大尾巴一閃而過，不知名的鳥兒聒噪著，天氣真好…
靠近山腳的地方。
古裕晨的嗎眉頭一直皺著：“薛姑娘什麼時候找你的，怎麼沒聽你說過？”
孫竹喧停下腳步，扳住他的肩膀，牢牢盯住眼睛，問：“吃醋了？”
“屁話！”印象中，古裕晨很少說髒話。不過他為人雖含蓄，但對感情坦蕩。
孫竹喧心裏一熱，抱住他，道：“別亂想，我隻想跟你登堂入室。”
最大的問題，片刻的心酸。
“我知道。”
“真的知道？”孫竹喧將臉貼在古裕晨肩上，毛皮衣裳弄得他鼻子癢，“那你還吃醋…”
“吃幹醋行不行啊？”
“行！”
“再背著我跟女子來往試試。”他往身上人的手上擰了一下。
“絕不敢，也不願…裕晨，其實你更應該說，不準背著你跟別的男子來往才對，嗬嗬。”
“對啊，”古裕晨雙手捏住孫竹喧的臉往外拉，道：“你跟唐五銘是怎麼回事？”
“清清白白！”吧唧一口親在嘴上。
“小樣兒…別摸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孫竹喧抬起頭，笑道：“徐炎他們不知逛到哪裏去了，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