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深了幾分,鮮紅的血珠從閃亮的匕首上滾落,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依舊旁若無人的看著天邊的月,一手拿起還沒喝完的酒壇,喝了幾口。
“喂!你沒有知覺啊?”月淩汐氣息不穩,有些氣餒地翻下來,匕首自動滑回了袖中,蹲下身坐在他旁邊,把自己的長發拉了回來,伸手去奪他手裏的酒壇,搞什麼?那可是自己才喝過的。
北堂絕卻高高地抬起手,一臉冷傲,話端裏透著無人能敵的霸氣:“你告訴本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丫丫滴,你管我為什麼在這裏?
月淩汐發現這個男人愈發的不招人喜歡,原來還可以逗逗他這座冰山自娛自樂,現在他變得根本逗不動,還一天要氣死人。
他見她不說話,就大方地把酒喝了一滴不剩,將空壇子從高高的山上扔了下去,過了會兒才聽到一聲悶響,他向後倚靠了過去,手肘拄著地麵。
“軍營裏在慶功,你為什麼不去?”月淩汐知道他是不會走了,於是問道。
“和你一樣。”
什麼叫和自己一樣?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月淩汐輕哼了哼,轉頭裝作不經意似的看了他一眼,見他麵色不像那時駭人了,才轉回來。
他似是歎了聲:“你想看就隻管看,本王不會介意的。”
月淩汐起身就要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實在受不了,腳步才踏出,就被他握住手腕,一下子帶進他溫熱的胸膛裏,氣血瞬間上湧,她幾乎要跳起來直接拿匕首砍了他。
明晃晃的匕首在他胸前一寸之時停下,不是她停下了,而是被他擋住了,兩指緊緊夾住她的匕首,另一隻手還握著她白皙的玉腕不放手。
“你不準用內力的!”她怒,清冷的聲音喝道。
“既然不讓本王用內力,就應該自覺不招惹本王。”他說得理直氣壯,餘光瞄見她站在斷崖前麵,眉心蹙了蹙,不由分說地大力拉她過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月淩汐想掙開他的手,潛意識下卻仍怕他用了內力,動作不禁就放輕了些。
北堂絕占到了甜頭,冰冷的眸色緩了緩,手也放輕了些力道,就算自己不用內力,這個女人也是很難打過自己的。
他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你究竟,和那個老頭說了什麼?什麼可以救本王?”
那個老頭叫她過去時說的話他沒聽見,隻知道她答應了,今天送過來的藥就變了樣子,所以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她刻意隱藏的事情。
“我說過了,鹿茸、人參還有猴腦等珍貴藥材。”月淩汐不著痕跡地想要脫出自己的手,他卻又懲罰似的捏緊了一些,而後又鬆了一些,如此反複。
“隻有那麼簡單嗎?”他轉過頭來,眸子裏是明顯的不相信,“可本王嚐這那藥,和普通的藥很不同。”
“那是肯定的啊,他在裏麵加了許多自種的藥草。”她輕輕地笑了笑,抬眼對上他的眸光,“不然王爺你以為呢?我們會放什麼進去?毒藥?”
兩人幽幽地對視了許久,她的朱唇輕啟:“若是不信我,你可以不喝的。”幾乎是一字一頓,她的紫眸深了些,轉過頭去看著山穀下麵。
“本王沒有不信你。”北堂絕說得擲地有聲,仿佛隻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
月淩汐微的一怔,什麼都不再說,無聊地撚著小石子,衝崖下扔去,旁邊的男人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了,他不走,也不讓自己離開,真是……
“月淩汐,你為什麼要救本王?”北堂絕突然鬆開了她的手,在她終於以為自己可以走了的時候冷聲問道,目光緊緊盯在她身上,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會罷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