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不配藥,那小子可是熬不過這幾天了。”無酒仙這樣說了一句,手一揮,手裏的酒葫蘆被放到了檀木桌上,同時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內力縈繞著二人而起。
內力的兩個極限,一是淡到毫無顏色,一是濃到毫米間看不到東西,很顯然老頭屬於前一種,而北堂絕則屬於後一種。
月淩汐劃開早已傷疤道道的手腕,鮮紅的血液迎空而起,與他的內力纏繞在一起,很快便將無色的內力染成了豔麗的血紅色,手腕一翻,紫色的內力也運了進去。
那日……
怎樣的辦法可以救他?老頭,你說不說?
那辦法很難……
難又怎樣?這裏還沒有我怕的東西。
那好吧,那方子需要至陰之人的血液輔為引,再加上老頭子我所種的藥草,用內力配置,足月後便可將蠱蟲加以封印,到時候,在月圓之夜將蠱蟲移到至陰之人身上,以後每月隻毒發一次,半年後便可僵死在那人體內,隻需流血引出就可了。
至陰之人,我算嗎?
百年也找不到一個像你如此身體陰寒之人,隻是這方很危險,老頭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這輩子中收的唯一一個徒兒,我還舍不得我那藥草和內力呢,不過我勸你想清楚,渡過蠱毒以後每月滿發作的那次毒,可不是一般人撐得住的。
不怕不怕,我都不怕你著什麼急,走吧,配藥去。
這便是那天月淩汐與無酒仙之間的對話,當時她想都沒曾想便一口答應了。
“把心收回來!”從來都是一副和藹老頭模樣的無酒仙此時帶有些怒氣的聲音響起,她眼簾微一眨動,閉上眼睛收回思緒翻飛。
這個關頭,她若還想一些別的,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這座帳篷剛剛建起,所以她根本沒發現物品有所變動,屋子裏,看似很平常的多出了好幾麵鏡子,正好通過折射將屋中的一切收入鏡中。
月陌坐在帳篷外麵的一角,麵對著後麵的一片青綠,眼前是一麵鏡子,很清亮的鏡子,這是他從外域帶回來的,在給月淩汐搭建帳篷時忽然想到這樣做的,卻沒想到,沒想到……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有些接受不了,她竟然,以血為引?這麼危險的事情,她怎麼可以這麼做?誰允許她……
帳篷外麵一層結界,任他怎樣咬牙怒氣四溢也幹擾不到裏麵二人,他的眸子裏染上許些猩紅與霧氣。
他這個傻妹妹啊,表麵上再怎麼無動於衷,可這內裏的做法……
帳內,月淩汐簡單包紮了下傷口,聲音淡淡的:“老頭,我想把這藥凝成藥丸,多製一些,萬一要是哪天有什麼意外……”
還不等她說完,無酒仙就擺擺手,臉色一冷:“多製一些?你當你的血可以無限的用啊,還沒等你製出藥來,你就先有意外了。”
月淩汐一哽,撇下嘴,接過他遞過來補血的丹藥,運氣調息,臉色因為耗費了太多的鮮血而蒼白的厲害。
無酒仙眉頭一皺,看來她昨天的身體沒緩過來,不然臉色不會如此。他內力凝在掌上,緩緩推進她的後背,以輔助她療傷。
帳外的月陌幾乎咬碎一嘴銀牙,心裏擔心和憂慮交織在一起,恨不得此時就衝進去。
那是他妹妹,他的親人,他要護著的人,此時正受著傷……他搖了搖頭,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北堂絕?若告訴了,絕定不會讓她如此做下去,他的性命朝不保夕;若不告訴,汐兒自己一人承受這傷害,還會被絕誤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