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衝外麵說了一聲:“回暮書房。”然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他是生氣,但還沒有生氣到殃及到無辜的人,臨妃隻是擔心自己和王弟之間兄弟不和,所以才做出這種事情的,所以並沒有做錯什麼,他不會責怪她。
隻是……這件事真的讓他很憤怒!萬分憤怒!敢玩耍他最親近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翌日一早,大街上便又張貼了新的告示,上麵寫著:
三王爺廢正妃,月氏淩汐,其因與罪臣月武相結交,竟起謀害王爺之心,罪不可恕,待抓住以後,嚴加處置,流放為奴,且終身不得再嫁於王室貴族!
人們紛紛圍著觀看,議論不絕於耳:“這三王妃竟然有謀逆之心,真是罪不可恕啊!”
“是啊是啊,你看她是那個月武的女兒,還以為她是被神仙救下的呢,看來這真是個笑話!”
“嗯,對呀,咱們的三王爺又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肯定要休了她呀!”
“……”各種流言四起,人們相互奔走相告,這個月淩汐究竟有多壞,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竟然把月淩汐傳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北堂絕出了王府,今天是鏟除丞相後的第一天,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他自然是要去上早朝,盡管他灑脫不羈,不想做的事就不做,但是這可是萬分重要的事情,他不會不識大體。
他一躍上馬,向著皇宮而去,看到路邊有人們圍著觀看街上張貼的告示,他還以為是昨天關於廢丞相月武的事情呢,一點都沒有關注,便飛快的離開。
離開的一瞬,眼角不經意間瞄到那張告示上麵,那個用丹青描繪的女人,那麼熟悉,那麼迷人……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汐兒麼?
北堂絕忽然瞳眸一緊,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場,不對,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汐兒的畫像怎麼會在大街上張貼?那可是朝廷專門貼告示的地方。
怎麼會?怎麼會?
他隱約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可是卻不想去相信,從來都冷靜沉著的男人頭一次有了一瞬的慌亂,猛地一拉馬韁,馬兒在街道中央嘶叫一聲,前蹄高高的躍起,幾乎要將馬背上的男人摔下去。
北堂絕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施展輕功從驚訝的人群們上方飛過,穩穩的立於那張告示前麵,黑眸沉沉,如同一汪死水一般,可又像是包含了千百萬種情緒,震驚不敢置信憤怒失望心寒……種種交織在一起,竟如毫無生氣一般深不見底。
那上麵的內容……仿佛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刺進了他的心裏,紮得他生疼。他就像一尊被僵化的雕塑一般,清晨微好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卻如同寒冬裏的冰棱,一寸寸淩遲著他的身他的心。
那是他從沒有感覺到過的心寒,現在卻從他的心底一點點侵蝕著他的全身。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哥哥,自己的皇兄,竟然會這樣對他,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啊!他竟然會這樣,這樣來對她,自己怎麼會好受得了!
他以為皇兄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他有了心愛的人,雖然表麵上不說什麼,但是卻是懷著滿心的喜悅進了宮,當著他的麵那麼珍惜那條手帕,隻是為了告訴他,自己很愛那個女人,很愛……
聰明一代君王,又怎麼會看不出?可他竟然,竟然廢了自己的王妃,他有沒有想過自己?
這是什麼理由?與罪臣相結交?哪個混蛋敢出來指正一下,說他的汐兒與那個月武有過什麼聯係?!
他從不會懷疑汐兒對自己的心,她是怎麼都不會來害自己的,他相信她,所以等她回來,就算她任性調皮,他也從來不會責怪她,那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汐兒啊,那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啊,現在竟然被扣上了謀害王爺的罪名,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