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絕站著沒有動,對他們說的話置若罔聞,隻是緊緊地看著前麵的兩個人,以為她會停住一下,那樣自己就可以上去帶她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她沒有。
她離開的背影那麼決絕,仿佛根本不在意背後還有一個等著她回頭的他,就像是離開他也根本毫無關係一樣,或者是說把她和他的曾經抹得一幹二淨。
他的心痛起來。
月淩汐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往自己身上淩遲一刀一般,她做不到毫無感覺,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獨孤子何半摟著她,感覺著她心裏難言的滋味,眉眼愈發的沉了下來,然後帶著她走進那片無盡的黑暗中,再也看不到影子。
北堂絕一點點看著她的影子消失不見,心裏翻滾著而來的山崩海嘯快要將他淹沒,一下子內力不穩,從胸口上湧而來,忽的就從嘴裏噴出一道血花,單膝跪到地上。
“王爺……”旁邊的暗衛們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扶他。卻被他抬手揮開,幽沉的黑眸一直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然後一點點朦朧起來,終還是扛不住這噬心的痛昏倒過去。
剛才的內力被他強行提到自己還不能承受的地步,加之身上本來就中了溶散內力的藥,心裏激蕩到如此地步,更是壓抑不住這股氣血。
“王爺,王爺!”暗風急忙接住他就要躺倒在地上的身子,對旁邊幾人急忙說道:“快回府,喚大夫來!”
“是!”
月淩汐被獨孤子何扶到組織門前,溫柔地說道:“小汐汐,我們回到組織裏了。”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淡淡的紫眸一點焦距也沒有,就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木頭人一般,麵無表情。
“何少,你回來了!”木樺從門裏走出,一臉驚喜,剛才他跟他彙報事情,才說到一半,就見他急急忙忙的衝出門去了,本來想著跟上去看看的,可是一出門他早已毫無蹤影了,隻好作罷。
何少是獨孤子何給他自己取得稱呼,原因是因為不想和夜一使用相同的稱呼,組織裏的人也隻好聽令。
獨孤子何哪裏還管得到他們,一巴掌揮開他擋住路的身影,扶著小汐汐就往門裏麵走去。
木樺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對待人的方式,可是看到他懷裏的女子時,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問道:“何少,她是誰?要把她扶進組織裏嗎?”
組織裏可是從不允許外人進入的,這是規矩,雖然一眼便看出了這個女人和何少的關係不一般,可是也不能廢了規矩吧。
“她是誰用得著你來過問嗎,快去把夜一那個家夥叫出來!”獨孤子何剛才悶了一肚子的火氣撒到了他身上,不悅地說道。
“哦,是!”木樺一頭霧水,這個女人看上去還真是不太普通,應該還和二當家關係匪淺啊。隻可惜她現在低著頭,長長的劉海把臉都擋住了,看不見她長得什麼模樣,他倒還真想看看這位能夠和他們兩個人都搞好關係的姑娘。
“快去啊!”獨孤子何一瞪眼睛,平日裏溫和好親近的態度全不見了,取之而來的也讓人感覺到恐懼。
“是。”木樺急忙點頭,向著夜一所在的地方跑去。
獨孤子何索性一把抱起月淩汐,擋住她的容貌,不顧組織裏所有人驚訝的連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的神色,大步向著自己的寢室而去。
他把她如同放置一個精致的花瓶一樣輕輕靠到床頭去,輕輕地喚道:“小汐汐,小汐汐?”他想拉回她早已不知飄離到哪裏的神智,卻還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