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們都很嫌棄對方。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那屋子走去,獨孤子何懷裏的小迷狐嗅到主人的血味,焦躁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烏黑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他安撫似的摸了摸它黃色軟軟的小耳朵,把它放在唇邊親了親,說道:“我沒事的,你別著急,你不是想見小汐汐了嗎?她就在那裏。”他抬起手指了指那邊的屋子,柔聲說道。
誰知它竟然沒有半分要跳下他的懷抱去找月淩汐的意思,兩隻眼睛仍舊緊緊盯在他身上,小爪子揪著他的衣襟,雖然是一張狐狸臉,可是這個表情放上去隻讓人覺得萌翻了天。
“素。”獨孤子何將下巴在它的臉上蹭了蹭,輕聲說道,一臉溫和的笑容,看的旁邊的夜一直皺眉。
他白了夜一一眼,不屑地哼了哼,用一貫的聲音說道:“你那眼神裏麵明顯的寫著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有小迷狐你沒有,沒有人給你安慰!”
“它算個人麼?”夜一伸手指了指他懷裏的生物,問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們倆才是一對,你不是要追小姐麼?”
“我是它的主人,小汐汐才是我愛的人,哼,你這個討厭的男人不要想挑撥我和小汐汐的關係!”獨孤子何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往屋裏走去。
夜一眉頭一挑,半句話都不說,也跟著走了進去,這個時候他才懶得和這個悶騷的男人鬥嘴吵架,小姐這個時候還叫他們過來,除了組織的事就應該是昨天的那張有關月武的公告了吧,不然什麼事會這麼急?
屋裏燭火跳躍,一倩影坐在窗戶上,搭著二郎腿微靠在牆邊,兩根玉指卡著酒杯,緩緩搖動著,卻半分都沒有灑漏出來,紫眸輕閉,睫毛在眼下留下一道陰影,粉紅色的唇瓣半抿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又像是在睡覺一般。
這般安靜的模樣,竟讓窗外的蟲子也不禁沒了叫聲,更是讓進來的兩個人屏住了呼吸,似是怕吵到她一般,可隨即便又反應過來,她如此高超的功力,又如何能察覺不到他們進來了呢?
月淩汐慵懶的睜開眼睛,淡淡的看向他們,說實話,她還真的是有些疲累了,想要睡一會,可是事情卻一件接一件的發生,讓她想放鬆片刻都不能。
紅唇輕啟,如碎玉墜盤的聲音響起:“坐吧,別站著了。”
“好。”他們聽話的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剛剛受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觸及著他們的痛感神經,就算想要刻意忽視也不得以。
月淩汐將酒杯放在唇邊,綴了一口佳釀,潤了潤幹燥的唇瓣,然後直接奔著她的目的說:“昨天的月武那一件事,你們查清了嗎?”
“查清了。”獨孤子何說到,“說是他有謀逆之心,被皇上找齊了罪證,然後一舉拿下,全家都要流放邊疆,月武和其他罪臣一並抄斬。”
“哦。”月淩汐點了點頭,又問道:“知不知道他被關在哪裏?”
“他現在在天牢。”獨孤子何抬起眼來看了看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小汐汐,你不會是要……去天牢吧。”
“是的。”她對於他們,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也就說道:“我答應了一個人一件事,此生不殺他非我月淩汐,如今,我一定要去兌現我的諾言。”
“為什麼?小姐,過了明天便是他的行刑之日了,你何必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殺一個將死之人?”夜一覺得有些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