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真大師,覺得如何?”
似乎對於玄一的話罔若未聞,這位滿麵滄桑,留著兩條齊耳白眉的少林高僧,隻是靜靜的立於船舷邊沿,呆呆的看著外麵天空的風景。
玄一見此,也隻能輕歎一聲道:“玄一真人,晚輩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玄一見剛剛還在議論紛紛的四人,竟是都來到了身邊,側臉看了下這位歐陽家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子弟,心下不自覺的就跟蕭平一比,當真是天壤之別啊。
“說吧,想來這個問題應該是你們四人都想問的吧。”
“而且還不止一個,有什麼疑問盡管說,能說的本尊也不會藏著。”
四人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別說開之後,也是都點不好意思,特別是身為女子的唐思涵和慕容楚楚,麵頰都有些紅。
“真人,之前在蒼元宗蒼元真人曾言不願,不敢,此話何解?”
玄一看了一下還在發呆的素真,才開口道:“南海島自災難發生之日起,到現在的一切,蒼元宗功不可沒,蒼元真人當為一代傳奇。”
“可隻要是人,就都有私心,所以他拒絕外來的宗派進入其中發展是可以理解的。”
這話一出唐思涵四人都是微微色變,段青鬆更是直言道:“這都是末世了,這蒼元真人怎麼還如此的......”
“段家願意其他宗派或者武林世家進入南省聚集地發展?”
原本還想慷慨激昂一番的段青鬆,被突然開口的素真禪師給一句話就問住了。
“這就是不願,此乃人性,明白了嗎?”
被素真一下子堵住了嘴巴的段青鬆,憋得是滿麵通紅,但卻又無從反駁。
唐思涵三人也是低頭沉思不語。
“至於說不敢......貧僧亦是不全然理解,玄一道友可有什麼見解?”
六人站在這飛艇的船舷邊,若無其事的討論著,而負責操作的那些蒼元宗外門弟子也是不予理會。
哪怕他們說的話並不避諱,甚至是聽的清清楚楚,也是不插半句話,並不是不懂,而是不願。
對於他們來說,蒼元宗內學到的東西,能不外傳還是不外傳的好。
華夏的傳承,曆史悠久,自有其規矩,身份等級不夠,有些東西是不能學的,甚至連接觸都不行,但在蒼元宗卻並不這樣,很多東西都是一同學習,弟子分級也僅是區分待遇和義務,對於武道的各種理論知識,蕭平向來都是有教無類的。
所以對於玄一和素真六人現在正在討論的東西,他們也都懂,隻是不願說罷了。
“在本尊看來,蒼元道友所說的不敢,應該是擔心其他宗派進入之後,會滋生各種爭鬥和破壞吧。”
“會不會是因為蒼元宗本身屬於新晉宗派,所以底蘊淺薄,怕失去南海島的統治地位,所以才會不敢。”
“楚楚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畢竟都有著悠久的傳承,哪怕現在蒼元真人是整個華夏的最強者,但對於我們而言也不算什麼。”
“沒錯,就像昆侖派,隻要能發揮出鎮派神器太極圖一成的效用,大師級後期的蒼元真人也不過爾爾。”
歐陽子義那輕蔑的話語,令玄一和素真都是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遠處的蒼元宗弟子更是眼泛怒意,要不是怕丟了宗門顏麵,他們都想把這些家夥丟到海裏喂魚。
“子義,切勿無理,蒼元宗雖說是新晉宗派,但卻並不是你眼中那般不堪,看看這些。”
玄一說著就指了指這天空的飛艇道:“我們雖說也能製作飛艇,但卻不可能有這樣的先進,最重要的是,我們哪怕做出來了也不敢升空啊。”
“是啊,沒有這些先天級的妖獸護航,飛艇進入空中恐怕一遇到變異飛禽就會被撕的粉碎。”
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到外太空去啊。
歐陽子義麵上雖然平淡,但骨子裏的那股優越感卻是不曾降低,要不是蒼元宗有蕭平的存在,說不定他都率領家族的子弟打上去了。
天空雖然危險,但並不代表他歐陽家就沒有短暫保持天空航行安全的辦法。
“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不敢,反正這一次我們的計劃算是失敗了,看這飛艇大隊所運輸的人數,想來我們安插在南海島的人手也是所剩無幾。”
“對呀,這是我第一次外出任務,也不知道回去怎麼跟父親交代。”
“那位小兄弟,你已經聽了這麼久,有什麼想說的嗎?”
玄一不理會四人的抱怨,抬頭開口向著船樓二層的一位蒼元宗弟子叫到。
“可惡,竟然偷聽我們談話。”
麵色一怒的段青鬆眼看就要動手,卻是被一旁的素真禪師給拉住了。
那弟子也是不怯,慢慢從上麵走了下來,聞聽此言頓時是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