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後的一個上午。
隕黎城,蒼元商行頂樓,蕭平的辦公室內。
依舊是那一身簡單的白色錦袍,側臥於靠窗的躺椅上假寐休息。
如今的蕭平,仍然保持著普通人的享受,全開的四象防護陣法,周身元力全部收斂起來,像這樣的平常時間,都會保持著普通肉身的感知。
這樣也能始終都謹記著自己的出身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不至於因為如今這樣那樣的成就,得意忘形的變成這樣那樣自己當初無限鄙視的人。
在蕭平手下做事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他的這些習慣,但一想到不久前剛剛發生的事情,趙全就一陣頭大,在這辦公室的門前,來回的徘徊。
窗簾隨著微風擺動,似乎是外麵的動靜有點大,蕭平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元力運轉,恢複了一個強者該有的感知。
“有什麼事情,進來說吧。”
“別在外麵走來走去。”蕭平稍微擺正了一下身體,繼續懶躺在躺椅上,等著趙全進來。
噠噠......
腳步急促,趙全用比平常快了有近兩倍的行走速度穿過了正式的辦公區,繞過一個大型屏風,來到了蕭平休息的地方。
“真人,大事不妙,剛剛李恪道友來報,我們的很多暗線都被人秘密清除了,目前很多道友都已經不再顧及暴露的集中在商行內,人心惶惶。”
“你是說,那些跟我們發下了血誓,暗中為我們收集特殊物資的店鋪老板,遭遇了暗殺?這裏可是隕黎城,防衛陣法雖然沒有開啟,但監督陣法在本尊的感應中,一直都處在開啟狀態的。”蕭平大驚道。
趙全麵色有些難看道:“真人,這次的獸潮範圍很大,也就是說,蛋糕很大,大到了就是隕黎城......”
趙全後麵的話,蕭平已經不需要聽了,財帛動人心,這點蕭平應該早想到的才是。
隻是長期身處於一種在大道監管下的環境,竟是從來沒有想過,哪怕是再嚴謹的大道誓言,都是有可能存在漏洞的。
更何況,以那位絕世城主的智慧,怎麼會將自己一手創立的隕黎城限定死。
“故意疏漏了監督嗎?”蕭平慢慢坐直了身軀,眼中不時的冒著危險的光芒。
是自己太過低調了?
蕭平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沉聲問道:“趙道友,依你之見,這次的事情都有什麼哪些勢力參與?”
趙全倒是沒想那麼多,開口便答道:“真人,以我們蒼元商行在隕黎城的地位和實力,敢這樣針對我們的,除了少數幾個底蘊深厚的大型勢力外,就隻有超級勢力了。”
得到了趙全的回答,蕭平心裏一靜,隨之閉目陷入了沉思。
對於趙全的回答,蕭平不感到意外,因為蕭平自己初聞此事的時候,也幾乎是這樣想的,這根本就是任何人下意識裏該有的反應。
而蕭平有此一問,也隻不過是小小驗證一下,自己這個下意識的念頭,是否就是如今隕黎城內各方普適性的念頭。
如今看來,這樣一個暗襲事件,是個什麼意思?
人家一想就能明白的事情,還需要偷偷摸摸的?
那有數的幾個大型勢力,應該不在考慮之內,因為,越是這樣的勢力對於因果看的越重,他們如今正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不僅僅是突破到超級勢力需要大氣運庇佑,還有突破之後成為掌旗者時所需要的氣運鞏固。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可不敢亂得罪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勢力團體。
那剩下的就是超級勢力了。
大梁寨......應該不會,那丫頭應該在這幾個領隊天才中對我的實力是最清楚的一個,她不會這樣做,甚至想做也沒那膽子。
聖域,跟我沒什麼交集,也應該不會亂結因果。
滄海派,以百裏天佑之智,也不大可能。
洛雨閣,那個神經病患者倒是有幾分可能。
咚~
“進來!”
“趙道友,真人,我們的一名暗線機緣巧合的抓獲了一個活口,已經送到了這裏。”李恪急匆匆的來到了趙全身側。
“哦,真是機緣巧合,有沒有可能是對方故布疑陣?”趙全率先問道。
李恪肯定的搖了搖頭,道:“那個店鋪老板是一個隱藏了修為的帝尊六重宇化境強者,就連我都不知道,那些凶手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根本就是個意外。”
意外嗎?蕭平可不這麼認為。
倒不是覺得凶手故布疑陣,而是對於這種事兒,蕭平已經很有經驗了,以前七環的時候,都難以被算計,現在嘛,算計一個九環功德修煉者,大道的幫助自然會是無處不在。
“李道友來的這般匆忙,想是問出什麼了吧?”蕭平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