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罕見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數日,世界籠罩在白茫茫的混沌裏,羅正普老人在午夜,被一種神秘的直覺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他是中科院研究人員,退休後一直致力於神秘物理現象的研究。小區裏,他是唯一一個院子裏不掃雪的,是想留住一份意境,一份天然詩意,還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竟是在等待······
零點的鍾聲敲響了,是那麼刺耳,充滿詭異,他麻利的穿好衣服,開亮小院裏所有的燈,迎著呼嘯的風雪走了出去。剛走出大門,他的雙眉緊緊鎖住,臉色霎時嚴肅,冰冷,腮幫子的咬肌鐵鑄似的鼓起,他渾身顫抖,咪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不停哆嗦的手,掏出手機,撥通了兒子羅昊的電話:“是羅昊嗎?你明天一大早就回來,知道嗎?一定!”
“爸,都大半夜了,您沒事兒吧?”羅昊心怦怦直跳,呼吸急促。
“我沒事,電話裏講不詳細,你明天回來再說。”他掛斷電話。羅昊“喂喂”半天,感覺衣領上爬進了一隻鬆毛蟲似的,渾身汗毛炸開,他飛快的回撥,通了,問:“爸,你真沒事兒?”
“我沒事兒,你甭急,都說過明天一早回來的嘛。”電話又掛斷了,知父莫若子,羅昊明白作為科研人員的父親是多麼的嚴謹,守則,如果沒事,這種午夜電話是絕不會隨便打的,他望著落地窗外城市的萬家燈火,在雪霧中一片蒼茫,困獸似的轉著圓圈,他恨不得把時間壓縮成一秒,馬上天亮,他拿起電話,仿偟數次,最後都放棄了,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黎明,羅昊騎著寶馬摩托一路轟鳴,風馳電掣的回來了。他取下頭盔,頭上直冒蒸汽,一臉汗漬。這時,雪霽,天放晴了。他看到父親早就等候在外麵,寒風獵獵,他心疼的說:“爸,外麵這麼冷,您該呆在屋裏,感冒了咋辦?快,回屋子再說。”
羅老恍然靈魂出竅,一字一頓的說:“他又來了······”羅昊凝重的點點頭,咬唇低聲回答:“我早料到了。”
小院裏留著一串奇怪的蹄印,仿佛是巨人的腳印,新月摸樣,像是洛陽鏟的橫截麵,在積雪中連成一串,當它靠近院牆時,突然消失不見。父子兩麵麵相覷,神色肅然的蹲了下去。
羅昊,他走過的人生軌跡,和父親絕然不同,少年時他學習成績平平,一點也沒隨父親對自然科學的睿智,後來他從軍入伍,成了部隊某野狼特戰隊的一名優秀士官,體格優異,在部隊野戰比武中,各種指標名列前茅,人送綽號金剛。退役後,卻在商場打拚,是一家經營電子產品公司的老板。平時,他喜歡挑戰各種極限,酷愛探險,還是一家射擊俱樂部的會員,他射擊飛碟靶標時,從出槍到射擊,可以在上麵留下一個彈洞,數顆子彈,總之,他就是這麼一個生命總在遊動的鯊魚,不遊動就等於沉沒,等於死亡。
他是誰?這一串魔鬼般的蹄印,困繞這對父子好多年了,他像一個黏稠的噩夢,揮之不去,讓人鬧心,來去無蹤,神龍不見首尾······父子兩人坐在監控後,當時間定格在零點時,畫麵顯示:小院裏的積雪上,憑空印出一串腳印,當最後兩個腳印出現時,重重往下一壓,似乎在借重反作用力,淩空飛翔而去,一切都消失了······
羅老慈祥的看著兒子,手裏拿著一張已經發黃的老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妙齡少女,青春而美麗,如同麗日晴天,陽光而嬌媚,蒙娜麗莎般的微笑著。他微閉著眼睛,將那件刻骨銘心的往事娓娓道來:七十年代,一對科考人員登上了秦嶺的主峰太白峰。同時,他們也是一對談婚論嫁的戀人,那就是羅老羅正普和他的女友秦麗紅。因為當時有山民報告稱,他們發現了神秘的隱者,但是,他們從沒見過他們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什麼動機隱居,全是迷霧。拍到的照片是洞穴裏精致的石器,同時,在湖北神農架,西藏喜瑪納雅山地區也有報告稱發現野人和雪人,於是,全國開展了一次的規模的拉網似的科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