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漸漸走近的城管和秦始皇,宋清的保鏢們馬上挺身擋了出來,裏三層外三層地把宋清的車圍了個水泄不通,老邢見了此狀,反倒是一下子激起了他的倔強勁兒,他冷冷地對他們說:“我是該地段的城管隊員,在進行行政執法,請你們配合。”
“你知道車上是誰嗎?她是全國政協委員,憶秦娥公司的老總,你們有事兒可以預約她的律師去。”一個牛高馬大的保鏢很橫的橫在他麵前,淡淡的說。
老邢頓了一下,嚴肅地說:“法製社會,不管是誰都得遵紀守法,對不?”保鏢們不再說話,齊刷刷往前一站,一堵巨牆一樣擋在他們的麵前,這一來,兩名城管隊員一下子比了下去,他們矮了一大截,毫無優勢可言。兩廂相持,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
就在這時,遠遠聽到宋清在嗬斥一聲:“胡鬧,都閃開,讓城管的同誌過來。”可是,保鏢們還是盡職地原地不動,她隻好再次加大聲調,厲聲道:“你們不長耳朵嗎?”話說到這兒,保鏢們隻得閃開一條人胡同,老邢和秦始皇他們才得以快步上前。老邢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冷靜地說:“宋總,你好,我是這個區段的城管隊員負責人邢······”
“你等等,”宋青突然尖聲大叫,打斷他的話題,因為她終於等到了她的夢境,看到了大半生精神裏那個揮之不去的他,那雙鷹鷙之眼,如今活生生、實實在在的站在她的麵前,她心髒劇跳、血脈賁張,張大嘴巴,舌頭顫抖了半天,才呐呐的說:“是,是,是,是你······陛下。”秦始皇走上前,溫情的低叫一聲:“阿清啊······”
一段兩千多年的穿越情終於有了著落;一段生死周轉的追夢終於能夠碰撞。一個欲言盡在不言中;一個喜極而泣。老邢見了十分納悶兒,驚問道:“陛下?你們什麼意思?”
“喔,是,是他名字叫畢夏。”宋清如夢初醒,慌忙圓場。老邢繼續問道:“你們是······?是什麼關係?不是你強行要他賣字畫的嗎?”
“是嗎?是吧!”宋清激動得滿臉潮紅,說:“讓我看看他的字畫,是不是我讓他去練攤的那些?”
“宋總,那你小心瞧瞧好了,給她看看吧。”老邢從秦始皇手裏接過宣紙遞了上去。宋清的雙眼馬上蕩漾出飛揚的神采,隻見上麵用遒勁的隸書寫著:鹹陽宮門成塵土,
阿房何處覓瓦當?
霜月秀麥驪山陵,
夜半秦娥歌離傷。
“對,是的,是的,太好了,太好了;城管同誌,您說,該怎麼處理吧?”她問。
“怎麼處理?”老邢愣了一下,這事兒沒大沒小的,又沒先例,當然也可以可大可小了,於是,戲謔地問:“就沒收了吧。”
“沒收?不可以,決不可以,除開沒收,什麼都行?城管同誌,罰多少錢都無所謂的,這是無價之寶。”宋清已是涕淚雙流。老邢十分納罕,不自覺的道:“宋總,你今兒個是怎麼啦?有點失態是吧?這人到底是誰呀?”
宋清猛的一收神,恢複了鎮定,深情款款的看了秦始皇一眼,略為羞澀地說:“他,他是我的前夫,後來我們因故失聯了,我們再後來辛辛苦苦尋覓了數十年,再再後來的現在我們終於走在一起了,謝謝天,謝謝地,謝謝你,謝謝人民城管······”她的臉色緋紅,有粉粉的白蓮花一樣的光暈,把所有的人都看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