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羅昊的第一天開工,之前,他去有過一次複試,但他根本就沒能見著大名鼎鼎的宋總。現在,他的身後緊緊跟著貌似文弱的安兒,亦步亦趨的跟定自己,這番景象倒是讓羅昊很是受用,少了許多先前的擔心。
在北方,一個家庭成員找到工作了,其他的家庭成員跟著去瞅瞅環境,有時是一大幫子人,開著車,那是基本民情,沒有什麼稀奇的。比如北方人回家,愛去車站接站,前呼後擁,一大幫子人噓寒問暖,顯得很鬧,但是親情如火;南方人就很少接站了,頂多打個電話遙控,問問行跡在哪兒了?然後自己回家得了,這是中國民情的差異,所以,安兒跟著羅昊就顯得絲毫不足為奇了,更何況憶秦娥集團的兩個外保是和羅昊交過手的,領教過這金剛的內在。如今見了,隻笑笑,打招呼道:“來了?請進吧,宋總在裏麵等著見你。”然後,當然少不了要瞅瞅小尾巴似的安兒,點頭笑笑。安兒挺甜,立馬回報一個嫣然的煙花迷濛的笑顏,一下子讓這兩個外保渾身都酥了。
羅昊和安兒穿過許多的門戶長廊,終於到了內室。羅昊是從北京來的,不管怎樣,自己還算精英人士吧,但是,他驟然被宋清的內室的奢華和巨大空間給驚呆了,他隻覺得自己的感官一下忙不過來,忙的亂了,隻是覺得每一處都在晃眼、閃爍。每一寸都是仿玉石裝修,可別以為粗俗、土豪金,倒像是置身在一個如故宮,或是法國凡爾賽宮那樣的國立博物館裏,整架整架的紅木格子滿滿當當全是古玩,牆上隨處皆見是名人字畫,或是厚重的、有著蛋清裂紋的古歐洲油畫,讓這兒一點都不顯俗,反而處處洋溢著中西合璧的大氣。最引人的是從樓頂一直垂下來的巨型吊燈,無數片水晶棱片,在柔和的燈珠中,幻出五彩繽紛。
就在羅昊、安兒正在發愣的時候。
“羅昊你來了。”隨著一個很溫很軟的聲音,一個如同大紅牡丹一般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款款走了出來,她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富貴逼人,笑容可掬。當她看到尾巴似地安兒時,雙眼彎月似地含笑著透出一種特別的神采。人世間從來就不缺乏一見鍾情,可是內容有千差萬別,有同性,也有異性,還有一種是老青年女子見了心儀的女孩兒,母性不由得泛濫成災了,也就是無緣無故的把別人的閨女老當成自己的女兒,老作大姐大的宋清今天偏偏就犯了這種花癡,而且不可救藥。
“羅昊,這畫中人的小妮子,是你的小妹子吧?”宋清問。羅昊點點頭回答:“宋總,你見笑了,我妹這小丫頭在家裏慣壞了,不懂事兒,非要跟著來看看。”
宋清點頭說:“這好啊,還上學吧?”突然,他在羅昊的身上停下了目光,沉吟了半響,說:“你們先等等。”她轉身回房,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她走近羅昊說:“我有三個內務,但是,羅昊,你不是幹這一行的?”羅昊聽了,一下子慌亂起來,忙掩飾道:“宋總,這話是怎麼說的呀?”
宋清笑了,輕輕歎道:“龍豈池中物,你不是你呀,你懷有更高大上的目的而來,你不這樣就見不到我了,是不?這,我不介意,沒關係啊,我就暫時當你是我的內務好了。”說著,她輕輕地捶捶羅昊壯實胸膛,嫵媚的一笑,說:“嗯嗯,真是一個兵。”對這個,羅昊並不怎麼在意,在部隊,他經常遇到這種測試體能的體能動作,可是,他們沒能注意到,安兒見此情景,一朵花綻開一樣的笑了,緊接著,她的雙眼透出很邪的淩厲之光,可惜,沒人能注意得到。
安兒鶯聲燕語地親熱的問宋清:“宋總,你這屋子哪兒最貴呀?”宋清莞爾,順手畫了一個半圓,說:“我這屋子都不便宜,有古玉器、古漆器、古字畫、古金石、古青銅······不過最貴的是那一隔,有秦漢的古玉禮器。”宋清熱情地娓娓道來。
“那好吧,就是這最貴的地兒,最貴的秦漢的古玉禮器了,牆來嘍······”
猛地,宋清和羅昊差一點嚇得閉了氣,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安兒一翩身躍起,童聲悅耳的大叫一聲,雙足飛旋,一般狂飆突出,隻見那些紅木隔櫃如同置身巨大的龍轉風之中,騰空飛轉,一陣碎裂之聲,木屑紛飛,瓦礫飛濺。宋清駭異地將嘴巴張大到了極限,她緩緩的跪了下去,結結巴巴地無力的喊:“你······小妮子啊。”
“牆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