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雖然有點暗,但還是能看得清楚對方的身影。
任安辰看到天瑜,壓抑心裏的著急,帶著怒氣問,“一整個下午去哪了?”明明已經擔心到了極點,但聲音卻異常嚴厲。
他在部隊裏是當首長的,習慣發號施令,隻要一聲吼,手下的士兵麵對他隻會戰戰兢兢不敢透大氣。
平時他隻要把聲音抬高一些,天瑜都會嚇得魂都沒有了。
但今天,天瑜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進了屋,拉開客廳的燈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啪”,幹脆利落把房門關上。
也許是有所失望了,所以就沒那麼敬畏了。
“任天瑜!”任安辰怒氣越來越盛,還想再說話。
錢霏拉了他一把,示意一下,反而自己上前,輕輕叩著天瑜的房門,沒有任何反應。
她扭開門把,就看見天瑜坐在地上,在畫架前麵,專心地塗抹。
他這個人,說他傻吧確實傻,可就算外麵任安辰在生氣震怒,他也能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這種專注的定力,好像又比一般人還要高。
錢霏躡手躡腳走過去,怕他會激烈反對,所以隻輕輕地叫了聲,“天瑜?”
天瑜平時看到她都會高興得不得了,可這時,卻完全視若無睹,隻把她當成一縷空氣。
可見,還在生氣。
而他生氣的方法就是不吵不鬧,不理不睬,讓人無從得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一點也不敢把他當成傻子來唬弄。
錢霏歎了一聲,也席地而坐,坐到天瑜的身邊。任安辰站在門口,一直在注意著他們。
“天瑜,你應我一聲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今天下午你一聲不吭跑出去,我和你大哥都擔心死了。”
天瑜握著顏料的手停頓了一下,但仍然沒有理會她。
錢霏知道他有聽進去了,繼續問,“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天瑜還是沒吭聲,他從來沒有這樣高冷過。
“天瑜,你是不是擔心我和你大哥在一起後,就不會理你了?”
她說出這句話之句,天瑜猶豫了一會兒,轉過頭來看她。
錢霏很認真地解釋,“天瑜,不會的,你知道嗎?如果我和辰大哥在一起的話,我就成為你真正意義上的親人了,我們不單是朋友,還是親人了,我們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
天瑜語氣幽幽地問,“真的嗎?你們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絕對不會!”她拍著胸脯,斬釘截鐵地說。
門外一直站著的任安辰,板著的臉色才放鬆了些。
天瑜聽了她的話,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她。
錢霏這才放心地笑了,對他說,“天瑜,很晚了,你還沒吃飯吧?我也沒吃晚飯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吃好不好?”
心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正要站起來,天瑜忽然伸手捧起她的臉,用力吻上去。
錢霏頓時石化了,大腦死機,眼睛瞪得銅鈴大,這什麼情況?
她還沒有去反抗,天瑜卻已經鬆開她,不以為然地舔舔嘴,“一點味道都沒有,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玩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