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霏異常地不願意回去,但是眼前看來,逃無可逃。
她眼神帶著乞求地說道,“辰大哥,你一定要再來找我,好不好?”
任安辰定定地站著,沒有立刻回複,在那些人朝她伸出手臂的前一刻,才既艱難又慎重地微微地頜首,“嗯。”
得到他的回複,錢霏得到莫大的安慰似的,甩開某個來抓她的人的手,然後依依不舍地最後看了他兩眼,然後上了車去。
駕駛座上麵,是司湛,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陰沉沉地問道,“和任安辰講什麼了?”
下班的時候,瞿南幾人按時去接她下班,左等右等沒等到,費了一番功夫終於知道她從其它的渠道離開了,和任安辰。
想來他們費盡心思地甩掉自己的人,勢必會躲到一個令他難以尋找的地方,卻不料,他們就大大咧咧地在海邊說話而已。
而且一說兩個小時,還說個沒完沒了,使他的人非常意想不到,反而花了不少時間才想到來這裏尋找。
她總是記著這個任安辰任安辰!忌妒的啃噬,幾乎快要令他發瘋了。
錢霏不同平日裏的激烈抗拒,隻是心不在嫣地道,“沒什麼......”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卻神差鬼遣地就往他脖子上瞥去,空落落的,沒有什麼佛玉。
錢霏心心念念著任安辰最後說的那件事,要替他找那位失了蹤的二弟。
她暗自譏嘲一下自己奇怪的舉止,怎麼可能,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會是任安辰的二弟。
不過,在還沒找到之前,任誰都有可能。
佛玉......以後她一定要多觀察別人的脖子上,誰佩戴了塊灰褐色的佛主,都很有可能是任安辰的二弟,也就是天瑜的二哥。
而且,這位二弟比任安辰要小兩歲的話,她就得把目標鎖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嗯,這樣目標範圍就縮小了不少......
他,司湛......卻正好是三十歲......
她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兩眼。
司湛被她這幾道來往的目光,弄得奇了怪了。
錢霏仍然沉浸在這個疑問中不能自拔,如果......把他找回來,孤單的天瑜就多了一個疼愛他的哥哥,該有多好......
她更是堅定了信念,非要找到這個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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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霏被帶走後,任安辰從黑乎乎的海邊回到了青石巷。
院子裏,燈光暖黃,他仿佛從另一個世界穿回到了這邊,手扶著院了鐵門上靜置了幾秒鍾,有點回應不過來。
屋裏,天瑜按步就班地煮好米飯,年輕男孩高大的身影,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不埋怨不責怪,隻努力地做好平凡的每一件家務,任安辰心頭倏地一痛。
關於他們的身世,天瑜毫不知情,即使講給他聽,也隻會弄得他糊糊塗塗,搞不清楚,何必又讓單純的他沾染悲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