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烈酒(1 / 2)

吐蕃首領氣得臉皮焦黃,但至少明白言語刻薄隻是自取其辱,揮手怒道:“南理人和燕人一個德行,就知動嘴皮子,敢不敢讓我們上去,敢不敢和我們比一比!”

宋陽對他招了招手:“飯桶,上台來。”

吐蕃首領咬了咬牙,頂著“飯桶”之名邁步上台,不止他一個,身後還跟了矮小女子和幹瘦中年。

“比什麼?”宋陽打量著三個人。

吐蕃首領又現狂妄之色:“南理人天生體弱,和你們比武也勝之不武,你們不是在選奇士麼?琴棋書畫什麼都能比……我們就按南理選賢的規矩,來比三樣本事!”

跟著,吐蕃首領一拍自己的胸口,甕聲甕氣:“找人和我比喝酒!”

他說完,身後的矮小女子踏上一步:“找人和我比唱歌。”

幹瘦中年聲音低沉得讓人恨不得趴到地上去聽:“找人和我比坐禪。”

宋陽眨了眨眼睛,饒有興趣:“怎麼個比法?”

吐蕃的胖子首領伸手,啪啪啪拍了幾聲,台下的隨從立刻拋上來幾隻皮製酒囊。胖子接了後往宋陽跟前一擺:“換著喝!把你們南裏人最烈的酒拿來我喝,你來喝我的這些酒,誰先醉倒誰就輸。”胖子不是來比酒量的,他要比的其實是酒。當時南理釀酒還沒有蒸餾技術,全都是果酒、米酒,度數低淺,昨天宋陽請客曲氏夫婦,喝得就是這種酒。但高原上已經有了烈性白酒,力道十足。

吐蕃首領的話還沒說完,怪聲笑道:“南理的酒都是娘們喝的,老子連著喝上十天十夜,最後也是一泡尿的事。”

宋陽笑:“聽你這麼說,有點分不清你到底喜歡喝啥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比喝酒這事她來。”說著伸手指了指二傻身邊的蕭琪。

蕭琪的酒量比著秦錐還要強上一截。少女點了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宋陽轉目,望向矮小的吐蕃女子,對方隨之開口:“南理的調子,依依呀呀酸軟肉麻,待會我將高歌一曲,讓你們聽到高原雄闊,隻要你們南理也有人能唱出和我類似的調子,就算我輸!”

宋陽發問:“不是學你唱歌,而是唱一首更加雄闊浩渺的調子,就成了?”

吐蕃女子傲然點頭,隨即又說了句:“唱歌不是打殺,勝負都由人心而定,要是南理人打定主意不要臉,非說自己的陳詞濫調比我唱得好,那我幹脆現在就認輸!”

宋陽咳了一聲,笑道:“想輸得心服口服,我成全你。”說著,對台下招了招手,笑道:“曲大叔、曲大嬸,這次要找你倆幫忙了。”

來自南理山區的歌者夫婦,昨天未能過選但也沒有馬上離開,今天也來了,擠在人群裏看熱鬧,宋陽一早就看到他們了,還笑著打過招呼,現在出言相邀,兩口子痛快點頭,攜手上台。

宋陽又問那個幹瘦中年:“你說的坐禪,又是怎麼個比法?”

幹瘦中年翻手取出兩隻銅缽:“缽中滿水,坐禪時置於頭頂,誰的水先灑出來便是輸,南理不是佛學昌盛麼,隨便你們去找高僧來比。”

燕、南理、吐蕃三國都尊佛,但漢人的佛家是禪宗,吐蕃則是密宗,許多人自幼便苦修,這個幹瘦中年也是如此,他要坐禪,直到缽中水揮發到一幹二淨猶自一動不動。

太守大人微微皺眉,青陽城裏能坐禪入定的高僧也不少,未必就輸了他,但這些人明擺著是來搗亂的,一坐下去三天三夜不動,選賢之會還怎麼接著向下開。

宋陽倒好說話的很,點頭笑道:“這個也簡單,就依你,待會讓他和你比。”說著,伸手一指正嗬嗬傻笑望著高台的劉二傻。

二傻大包大攬用力點頭,而後小聲問蕭琪:“啥叫做饞?”

問過了如何比試,宋陽又把目光轉向吐蕃首領:“賭注呢?怎麼說。”

吐蕃首領昂首挺胸:“我們要輸了,磕頭認錯;你們輸了倒不用下跪,隻要公主親口封我們個“南理奇人”……嘿嘿,吐蕃的飯桶做了南理的奇人,我想著就高興。”

“再加一條。”宋陽應道:“要是你們贏了就照你說的做;要是你們輸了,咱們再加賽一場。”說著,宋陽臉上的笑容不見:“你不是說南理人天生體弱,不善武鬥麼,你們三個要是輸了,就還有個機會,找你手下最凶猛的那個,和我打。”

說完,宋陽的神情又輕鬆起來:“打贏了我,還算你們贏。輸給我,不光磕頭認錯,還要賠銀子、賠東西……總之你們所有的一切都一股腦輸給我,人我不要,你們光著屁股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