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鳶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終於踏上了皇宮的旅程!
見麵的地點依舊是在上次見麵的偏殿,雪鳶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隻覺得涼氣絲絲的直鑽進心肺間去了,整個人隻覺得冷嗖嗖的。
皇後娘娘今天穿著一件明黃色的九鳳交纏的宮裝,雖然不是正式的皇裝卻也頗有一種莊重的氣勢。
隻見皇後娘娘冷冷的瞧著雖然跪在地上卻把身子挺得直直的,頭抬得高高的雪鳶,一身的凜然正氣,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皇後娘娘覺得有些鬧心,一個官夫人身上居然會有這種感覺,令她有些不愉快。
雪鳶不知道皇後娘娘在想什麼,自己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的一言不差的說出來,就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映了。確實是一言不差,經過也很仔細,雪鳶仔細想過了,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實話也許是最有效地。
婆媳不和自古有之,更何況起因還是因為雪鳶的身世,這樣的大矛盾如果段家一點動靜也沒有反倒會令人起疑。皇後娘娘是個極聰明的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已經徐娘半老了皇上一個月裏總有五六天還歇在她的宮裏,總是有些手段的。
據說就連現在正當盛寵的如妃娘娘皇上一個月也不過就是歇八九天,不要忘記了如妃正當年輕貌美,不過才雙十年華。
所以對付聰明人有的時候如果太過於掩飾什麼反而會令其起疑,所以雪鳶就賭一把,實話實說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念及於此為了表示自己說的實話,所以就挺直身子,昂起頭顱,一臉的無所畏懼。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皇後終於開口了,聲音冰冷至極,還夾雜著一絲淩厲。
雪鳶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既然開口詢問了就代表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信不信是皇後娘娘的事情並不是臣妾的事情,臣妾隻不過是把自己經曆的事情說一遍。雖然這件事情是我心裏的痛處,雖然在娘娘麵前揭開它會痛不欲生,雖然明知道會回家醜外揚,會令娘娘看笑話,可是既然已經選擇了效忠於娘娘臣妾也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娘娘不信任臣妾盡管可以殺了我,反正失去了孩子本就痛不欲生,若不是怕夫君傷心知我我也跟了孩子去了。既然娘娘心存疑惑相疑與我,那就一拍兩散,願殺願剮悉聽尊便!”
雪鳶的口氣並不是卑微的反而帶著一種尖銳的犀利,這種犀利直指皇後沒有合作的誠心,如此的不信任自己她很失望,人經受了打擊總會變得有些神經質或者說敏感,所以就特意的把這一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果然,皇後娘娘看到雪鳶這樣的語氣聲調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有些放鬆下來,微微一笑,說道:“你倒是個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本宮若不問清楚難消心頭之恨,畢竟你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孫媳婦,這麼不明不白的說沒就沒有了本宮怎麼能不懷疑?”
“皇後娘娘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雖然說是你的孫媳婦,可是她首先是我的女兒。哪裏有當母親的會心狠手辣地將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殺死的?”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的掉下淚來,這可不是假裝的,一想起她那沒福氣的孩子這眼淚真的是止也止不住。
皇後娘娘朝身邊的宮女使了一個顏色,那名宮女立刻就拿了一個小錦劄放到雪鳶的身邊,又連忙攙起她來,笑道:“國公夫人,您剛小產了地上涼不要傷了身子快坐下回話吧。”
說完也不管雪鳶願不願意硬是把她攙到了小錦劄上,然後躬身退下了。雪鳶隻覺得雙膝都已經麻木了,跪了這麼長時間這才讓她坐下,說明皇後已經開始相信她的話了,心裏不由得一喜,於是臉上的神態又增添了幾分怨憤,演戲嘛自然是全套的。
“這世上心狠手辣的人多了,在後宮裏本宮見多了這種借孩子上位的人對你有些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倒沒有想到段老夫人居然這麼蠻橫,你吃了不少苦吧?”皇後輕輕的問道,頗有關懷的架勢。
雪鳶聽到她這麼問心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她這是試探她們的婆媳關係,借此來試探自己話裏的可信度。要知道皇後娘娘敢這麼問已經早已經查清楚了她們婆媳之間的事情,雪鳶心裏倍亮表麵上卻假裝啥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