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揚點點頭;“這就好,我就怕你把身子弄垮了。”
雪鳶低頭不語,對於段風揚時時處處的關心她早已經習慣了,“好久沒見堯伊了,她現在怎麼樣了?”
早在搬到襄陽侯府的時候沈堯伊就借口身體不好搬到雪鳶陪嫁的莊子上去住了,這一晃也有月餘了,不知道她過得還好,自己這邊一直沒消停沒顧得上派人去問候一聲。
“她當然好和自己心愛的人時時的在一起有什麼不好的?”段風揚輕笑出聲,眼神中難掩揶揄之意。
雪鳶有些不懂,光潔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到莊子上去休養其實是一個借口,她現在正在和程漢在一起,已經回到了楓林堂,莊子那裏我已經打點好了,再過月餘就會傳來堯伊病重的消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消失了。”
雪鳶看著段風揚笑道:“一定計劃了好久吧?”
“這是堯伊和程漢想出來的辦法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送了個人情,這麼耽誤人家人也不是辦法。隻要他們兩人幸福就好,更何況堯伊也是楓林堂的人,這一次整治陳家她就出了大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段風揚笑道,漆黑的眼眸裏帶著讚賞。
雪鳶也沒有過多的詢問,既然她們都說好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作罷。
“大姐夫已經出獄了,皇上隻是訓斥了兩句並沒有再過多的責怪。二弟妹娘家的事情也解決了,太子爺親自發的話讓林如鳳嫁到謝家為平妻,你可以放心了。”
雪鳶長籲一口氣,這投桃報李當真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段風揚幫皇後娘娘出了力表了忠心,這隨後福利就來了,先是大姐夫沒事,後是二弟妹的娘家妹子得償所願,雖然這是很高興的事情,可是雪鳶就如同心裏堵了塊石頭高興不起來。
命懸於別人之手,就如同鋼刀架頸,怎麼能快樂的起來?
“皇後娘娘好快的手腳,這明擺著就是給咱們上眼藥了。”雪鳶隻覺得有些疲累,緩緩地躺倒身子,腦子卻在飛速的轉了起來。
段風揚一見雪鳶沒精力的樣子說道:“你先睡一會,我到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回來陪你吃晚飯。”
雪鳶點點頭讓段風揚去了。
翠枝看到段風揚走了掀開簾子走了回來,又看到雪鳶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點了支安息香這才放心的退了下去。
直到周圍沒有了一絲動靜,雪鳶這才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如意吉祥紋的帳子頂靜靜的發呆。
段風揚、太子和皇後娘娘似乎高興的太早了,在後宮深處還有一位雖然現在不問世事可是當年也頗有威名的太後,而賢妃正是太後娘家弟媳婦的外甥女,這關係雖然並不算近,可是也不遠,如果陳家這次真的受創頗重隻怕太後不會袖手判官。
雪鳶不知道段風揚怎沒想的,這樣的事情她都能想得到,難道他就會忘記嗎?
雪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答案,隻是暗自猜度太後會怎麼樣出手反擊。
讓任何人沒有想到的是太後的反擊來的這麼快,而且是名正言順,絲毫推辭不得。
雪鳶小產臥床休息了整月之後開始出來走動了,雖然婆媳之間一時半會還不能回到以前的融洽,可是雪鳶依舊天天過去請安問好,保持為人媳婦的本份。
老太太對雪鳶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雖然依舊介意她的身份但是再也沒提休妻之事到讓雪鳶鬆了一口氣,如果她再提自己還真的很頭痛。
掌家的大權又回到了雪鳶的手上,也時常出去參加個宴會交際一番順便打探一下商都的政治形勢,這在以前雪鳶是不太熱衷的,可是自從擔憂太後會出手之後,整個人也迅速的加進了商都貴婦的圈子。
按照提前約定的的時間沈堯伊病重的消息傳來,隻不過是一個妾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段風揚和雪鳶商議之後給嶽翎去了一封書信,婉轉的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然後就靜待回音。
就在沈堯伊傳出病重的消息之後,太後那邊就有了時常出來到禦花園走動的消息,那時雪鳶就隱隱的感到不好,可是偏偏又說不出哪裏不好。
半月之後沈堯伊病逝的消息傳來,生前留下一封遺囑,遺囑裏麵明確的說了死後要把自己火化了,希望自己的靈魂能回到瑞國,這也是段風揚他們怕嶽翎那邊的人偷偷的開棺驗屍,所以想出來的一個辦法。
雪鳶按照小妾的禮儀辦了沈堯伊的後事,棺材裏放了沈堯伊生前穿過的衣服,立了一個衣冠塚也算是有所交代,屍體當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火化了。至於那個屍體是不是沈堯伊可就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