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若幹年之後,三個老和尚去地府報道,自己不就是這淨土寺的唯一繼承人了嗎?
等到以後,貧僧也完全可以拿著厚厚一遝房產證出來炫富了。
阿彌陀佛,想想還有點激動呢!
“咯咯,用力,再來一下!”
回首,原本正在暢想未來的玄奘腦門瞬間黑了。
此刻大花已經口吐白沫,但是整隻雞透露出一股極致享受的表情。
阿彌陀佛,這隻雞果然還是直接選擇火化的比較好啊,隨即看向另一邊。
那邊一名血衣僧和一名嬌俏少女相視而立。
“辯機,你知道嗎,很久之前有一條魚生活在一片海域裏,它每就是不停的遊來遊去。
一,一隻迷途的鳥兒飛過海域的上空,它低下頭尋找海中的一片陸地,水裏的魚覺得水麵的光線變得有些昏暗,就抬頭望向空,就這樣,魚和鳥的視線交織到了一起。
孤獨的魚和迷途的飛鳥深深地彼此吸引著對方,飛鳥給魚講遼闊的空,講廣袤的大地。
魚給飛鳥講深邃的海洋……
它們還有好多共同的話題:每個早晨的朝霞,每個傍晚的落日,海水的,春的,夏的,秋的,冬的。
它們彼此深深愛慕著對方,這樣就過了好久,它們以為此生就這樣斯守,飛鳥可以忘卻飛翔的空,魚可以忘卻深潛過的海底。
誰魚和飛鳥就不能在一起?”
高陽緊緊地盯著辯機,眼眶中隱隱有淚花閃爍,長安城中諸多公子哥,但隻有這個和尚給自己不一樣的感覺,有時候愛並不是那麼複雜,也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讓兩顆心走的很近很近。
“阿彌陀佛。”
辯機後退一步,在高陽失望的目光之中拉開和高陽的距離。
“公主又可曾知道,當那飛鳥看見別的鳥飛過,它會想起了空,它問魚是否願意和它一起感受風從身邊掠過的自由。
當魚為了躲避暴風雨,深深潛入水中,在太陽重現的時候,它興奮的問飛鳥是否能看到水中珊瑚的燦爛,飛鳥也隻能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苦笑。”
到這裏辯機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青鳥飛魚,不若相忘於江湖。”
辯機轉身,走的決絕,走的義無反顧,隻是眼角卻是不知不覺變得濕潤,隨即化作一片平靜,有些事情隻有經曆過之後才能放下。
師傅曾讓自己還俗去世間紅塵走上一遭,玄奘師兄也一直想要去滾滾紅塵走一遭,以前辯機不明白,但是這一刻辯機感覺自己似乎懂了。
不拿起如何能夠放下。
看著辯機轉身的背影。高陽雙眼頓時濕潤了。
“公主,你你怎麼哭了?”
身後傳來房遺愛緊張的聲音,高陽感覺自己的淚腺頓時更加控製不住。
“是不是那個和尚,我去宰了他!”房遺愛怒聲道。
“沒事,隻是眼睛進沙子了,讓我靠一下。”
寬大的胸懷,雖然沒有之前花前月下的優雅,但是卻給高陽一陣陣踏實之感。
這個黑大個,似乎也不錯呢!
莫名的高陽心中升起這樣一個想法。
“上山了!”
遠傳傳來玄奘的吆喝聲,淨土寺上空在這一刻好似都變得幹淨了幾分。
另一邊。
一隻眼角有疤的雞妖看著麵前的七顆雞蛋,眼中閃過一抹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