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一走,走道上便剩下沈作棠等人。
沈珞璨哭了半晌,有護士來喊,說今天有預約病人到了。這個躲在弟弟懷中的女人,淚一抹,又恢複成為平日果敢利落的醫生。
臨走,回過頭來:“阿棠,謝謝。”
她算不得多麼的漂亮,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難得的優雅,貴氣。沈作棠朝她點了點頭,直見她轉身便隨護士而去。挺直的背脊,高傲的頭顱,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在得知母親是被父親殺死時,也隻是短暫的哭泣。她的內心有多強大啊,意誌力有多堅強。沈作棠無法想像,她在將家的二十多年,又是怎麼長大的,會養成這天這個依靠自己雙手強大起來的女人。
這些苦難中,她成長的比任何人都好。
一旁的姚劍因為少了擁護者,瞬間變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他尋著沈作棠的眼睛,看沈珞璨消失在拐角處,這才開口問:“令夫人可好?”
走道的盡頭一扇大開的窗有風透了進來,在幽深的走道上旋起一陣陰風。白晃晃的陽光,在窗口的地麵投入出一聲醒目的光斑。
沈作棠靜靜的注視著前方,紋絲不動,聲音輕淺的說:“已無大礙。”
聞言,姚劍總算是鬆口氣了。“那就好。”以沈作棠的Xing子,不是自己多年在道上的名聲,芊芊可能會Xing命不保啊。以姚劍的Xing子,他並不想管這個女兒。因為他厭惡她的母親,連帶厭惡她長得像母親的一張臉。卻又一次次在窘迫的處境下,從她的身上看到自己倔強的影子,這使得他不能不顧她。
畢竟,那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平日裏神采奕奕的男人,瞬間顯現出了他的老態與力不從心。
注視前方的男人,這時,緩緩側過頭來,平靜的問:“沈某有一事不明,方女士與令千金為何一意追著我太太不放。根據我的了解,我的太太並不認識令千金與方女士。”
姚劍眉頭一跳。“還有這事?”他並不知情女兒與前妻的事。他已經很久不去關心他們了。要不是隔三差五的女兒露一次麵,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曾經還有妻子。
看出男人臉上閃過的茫然,沈作棠目光一動,“原來姚爺並不知情?”
“姚爺臉麵再大,肯定也是比不過我太太在我心目中的重要Xing。令千金如果一意孤行,非要招惹我的太太,沈某將不再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意思是他要采取行動?
姚劍眉頭又是一跳。“這件事,我會去了解清楚。還沈太太一份安寧,你放心就是。”
“希望如此。”
抬起手來,沈作棠好似現在才發現,手中還捏了張照片。看著照片中的人,男人邪魅一笑。遞到姚爺的麵前,說:“姚爺還真是手眼通天,二十幾年前的案子,還能弄到這麼健全的證據,沈某深感佩服。”
這可不是什麼佩服的話,姚劍從他的話中聽出了諷刺的味道。二十幾年前的案子,能有這麼齊全的證據。以他向來縝密的心思,不可能沒有看出其中端倪。姚劍無所謂一笑,也並不在意。他本來也沒有把沈作棠當成沈老,看出來了也無妨。
“說起佩服,我這個老東西才要佩服你。聽說你莫斯科的生意不錯。”姚劍避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其他。這種多事之秋,追究也無意義。沈作棠冷冷一笑,轉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