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可以在她的麵前哭。
這樣告訴著自己,強壓下那股從心底竄上來的澀意。
程閱欣然接過。
“謝謝嬸嬸。”
塗子曦一笑,美若天仙。
心裏卻惡毒的想。裝吧,程閱
你如刀絞般的心,我已經看見了。
不管你裝到幾時。
除了同情,我必須要無情的將你從阿棠的身邊趕走。
因為,他是我的。
一直靜站在二樓的歐本麗將樓下的一幕收入眼底,一張仁慈的臉上閃過心疼。對程閱的心疼,苦了這個孩子。
孩子不在,已經是莫大的痛苦。
如今還要若無其實的接過他人別有深意的禮物。
這是何其的殘忍啊。
既然決定站在她的一方,那麼就不能直至不理。
“閱閱怎麼不多睡會兒?”
正在聽塗子曦說話的程閱聞聲抬頭,隻見樓梯上正緩緩走來一位身著旗袍的婦人。她一雙眼睛直直的注視著自己,裏麵有關切,與痛惜。
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婦人對自己不明的態度變成了今天這樣的憐惜?
這些時候,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程閱一時都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那送來的在碗碗湯,也許是那晨起幕睡時的叮嚀。
誰知道。
不知不覺,就成了這樣了。
多麼的順其自然。
程閱站起身來。
迎視著已經來到了她麵前的婦人。
歐本麗拿過她懷裏還抱著的嬰兒套裝盒,看也沒有看一眼的遞給了一旁的霞光。“拿去丟掉。”
霞光聞言神色不動的轉身去丟掉。
塗子曦麵色有點難看。美麗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顯然是對歐本麗的行為有所不滿。但又不敢造次。假若跟阿棠合好,將來還得喊她一聲媽。
可得罪不得。
沈作棠是這個女人一把拉扯大的。
她的兒子有多孝順她,別人不知道,她塗子曦可是一清二楚的。幾年前,歐本麗生日。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沈作棠特意從美國飛回中國來。
不想,在洛杉磯的機場發現護照已經過期。
被當地警方扣留在海關。
在那裏等著十多個小時,才被解救出來。
因為錯過了航班,出來第一時間就是往國內趕。
這麼辛苦,隻是為了回去陪著媽媽過一個生日。
為此,他還錯過了自己研究課題得獎。
那是他為之奮鬥了三年的一個課題,就那樣被一個生日放棄了。
當時,她問他:“那麼重要嗎?”
他的回答是:“沒有我媽,就沒有我。”短短一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那時她就知道,隻要搞歐本麗,就等於搞定一切。
所以,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的去討好歐本麗。
明明已經成功了,橫著插進來一個沈振清。所做的一切,全部付諸東流。
如今那個橫插進來的人死了,如今一切又要從頭來。
所以,塗子曦深知自己不能得罪了她。
歐本麗理也不理塗子曦。
她算個什麼東西。
拉住程閱的手,摸了摸,蹙著眉頭責備的說:“手怎麼這麼冷?”
程閱一年四季手都是冷的,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歐本麗關切的責備自己,有點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