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閱是在一陣說話聲中醒來了。
當她還來得及找到聲音的來源時,一個影陰突然朝自己撲了過來。頓時身體一重,肺裏的空氣都被擠空了。
“唔,好重。”
“你醒了。”
一道懶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程閱睜開眼睛來,赫然眼前的是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幹淨溫暖,帶著早晨的光昏。細碎的頭發垂在額間,灑下一下陰影。
如果不是昨夜的一切緩緩湧入腦子,程閱差點被這張臉給迷惑了。
“得到結果了嗎?”程閱抬手輕輕的拔了拔他額間的碎發,在她的指間彈跳歸位。
男人眉頭一蹙,困惑的問:“什麼結果?”
“你昨天想要的結果。”
聞言,男人愣了愣,清澈的眸由琉璃色轉換成深邃。這個過程中,他明白了程閱的意思。吸了口氣,從程閱身上翻下來。坐在床邊,背對著程閱。程閱也順勢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他的後腦勺。
“我要出去了,你記得吃飯。”
出去?“去哪兒?”
“小曦昨天受到了驚嚇,我去看下她怎麼樣了。”
小曦?
塗子曦嗎?
“她不是你嬸嬸嗎?”程閱譏諷道。還小曦,叫得挺親熱的。
沈作棠回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半晌,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出門了。
*
在樓下等候的任宋見沈作棠出來,立馬丟掉手中的煙,站直身子迎了上去。“沈少。”
“王彬彬那邊順利嗎?”
聞言任宋目光四處掃了眼,這才小聲道:“不怎麼順利。金爺不賣王彬彬的帳,還嘲諷了手下的兄弟,當時差點動手了。”
沈作棠停下步子來。
陽光下,男人麵色冷靜,目光深邃。潔白的襯衫,黑色的褲子,筆挺又俊偉。任宋見他止步,也適時的停在他的身旁,靜默不語。
“那他今晚能順利的離開莫斯科嗎?”
“還沒有傳回消息。”因為救程閱,沈作棠放棄了前往莫斯科,繼而得罪了金爺。任宋沒有告訴沈作棠,這次任務,王彬彬險些喪命。
“告訴王彬彬,生意可以不做,一定要保全Xing命。”
任宋赫然抬頭。正好對視上了沈作棠琉璃般清澈的眼睛,隻見他冷冷道:“金爺的Xing格我了解,你不必隱瞞我。”
“是,沈少。”瞬間汗了一身。
沈作棠直直朝林肯車子走去。
任宋走在後麵抹汗。
車上,任宋問:“是去公司嗎?”
“不,酒店。”
酒店?
任宋不解,“是去那個酒店。”
“塗子曦所在的酒店。”
發動車子後,任宋將車駛入馬路上,這才又問:“沈少,塗嘉豪那邊……”
“我們現在就是去自投羅網的。”
自投羅網?
“為什麼?”
沈作棠不答,在一旁的小箱中拿出資料來翻閱。他有在車上批閱資料的習慣,所以每天任宋會先將重要的資料放在車裏,再來接他。
翻了幾張,好像想起什麼。沈作棠合上資料,問:“姚芊芊那邊有動靜嗎?”
“有。”
“哦。”
任宋至今沒有女朋友,為人挺保守的。王彬彬那個下作胚子,上次把姚芊芊跟她手下一幫人全關在一起下毒。二三十個男人把姚芊芊給上的送醫搶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