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回沈家?”
一道清叱在若大的客廳響起。顯的突兀又尖銳,尾音在屋內都產生了細微的回聲。
帶著幾分躍躍欲試,幾分激動,幾分興奮。
“你什麼時候跟姓簡的離婚?我孩子都快要生了,你不能讓我一直這麼偷偷摸摸吧。我倒是無所謂,可是孩子是你的。你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人嘲笑,受人指點嗎?”
楊清身體笨重,行事很是小心。
她走到沙發旁,挨著沈作何坐下。一副小鳥依人的將頭輕輕靠到男人的肩膀上,手還挽住了男人的胳膊。“作何!”
“急什麼,簡家也算是有頭有臉人的家。簡玉蝶當年也是我三請四接,費了很大的勁才追到手的,不是說離就那麼容易離了的。”
楊清是個聰明人,沈作何三言兩語,看似合情合理。她何嚐聽不出來他話裏話外的敷衍,相比簡玉蝶是他費勁追來的。自己可是倒貼上去的,這一點上就比簡玉蝶要低人一等了。
有此東西,他不挑明,楊清也就裝不知道。
“你們沈宅是什麼樣子的?我上次在你的照片中看到的那個背景是在沈宅拍的嗎?看上去裝修金碧輝煌,很豪華呢。”女人一臉的神往。
沈氏是A市的名門望族,在沒有認識沈作何之前她就如雷貫耳,了然於胸。現在自己雖然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三,那又怎麼樣?簡玉蝶是名門千金,可是她生不出孩子。我出生一般,可我有孩子。將來可以母憑子貴,登堂入室將她一個名門千金拉下台。
女人圓潤的眼睛細小的轉動著,這個念頭已經盤桓在她的心頭多時。她連做夢都想理直氣壯的走進沈家大門,成為沈家的一份子。
這個念頭在V吧看到程閱時更是無時無刻不敲擊著她的心頭。
她程閱算什麼?
空有一張皮囊,人生的路上能為沈家起到什麼作用?
最後不也被沈作棠棄如敝履,淪落成姚爺一個老東西的暖床玩物。
自己可就不同了,懷的可是正宗的沈家血脈,等孩子一生下來,地位自是別人比不了的。
勾踐十年臥薪嚐膽,自己再怎麼也不用十年吧。
一抹算計的笑容在女人秀氣的臉上暈染開來,她撫摸著肚子。心想:孩子,媽媽會給你更好的一切。讓你名正言順的走進沈家,成為真正的沈家人。
沈作何發現身邊的女人半天沒有說話了,不免有幾分好奇。側頭看了眼靠在肩膀上的女人,從他的角度向下。首先是女人光潔的額頭,再是挺翹的鼻子與鮮紅的唇片。室內一片明亮,女人的臉白淨中不足的是,懷孕讓她臉上張滿了雀斑。
與相識比起來,醜了一半不止。
不知為何,心底升起一股厭惡之感。
這個女人從接近自己起,就是帶著目地的。
沈家?
她也配?
要不是一時煩悶,玩弄了她,這種貨色還真瞧不上。
本來是甩掉了的,不想這女人既然懷孕了。
自己與簡玉蝶雖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她長的漂亮,有學曆,有背景,有教養,倆人也結婚了三年了。
最大的遺憾是始終沒有孩子。
人有時越沒有什麼就越渴望什麼。
沒有結婚前,孩子對他而言,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