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也黑了。這會兒的街上還掛著燈籠,隻是街上的人也零零散散了。
接下來的事兒有點多呢。落淺蓧抿了抿唇,眸裏劃過抹深沉。
對麵的落王沒有錯過落淺蓧偶然的情緒,有些欣慰,也有些心疼。掀開車簾看了看熱鬧的街,歎了口氣。“蓧兒,皇室的人輕鬆不得啊。”
落淺蓧抬起頭,怔然。落王此刻撇頭看著窗外,傲岸的身姿上竟顯出淡淡的疲乏。
緩了緩神,落淺蓧移到那邊,默默趴在落王的腿邊,閉上雙眼,也不言語。落王頓了頓,布滿老繭的大手輕輕地落在落淺蓧的背上。
月光斜斜地投在這一老一小身上,便是趕車的人都能感覺到裏邊的安詳。
一夜無夢,落淺蓧舒服地伸伸懶腰,才發現窗外的天色有些朦朧。原來今天起的這麼早嗎?
陽光漸漸的灑滿房間,落淺蓧半眯著眼。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想到剛來異世,接下來的日子怕是難閑了。門外響起腳步聲。
櫻草敲了敲房門便推了進來,看見落淺蓧坐在床邊有些愣然:“小。。幽王殿下。”
聽到櫻草忽而更改的稱號落淺蓧皺了皺眉,忽而淺笑:“傻了?難得我起那麼早。這會兒我還未搬出府,你們還是叫我小王爺吧。把我跟爺爺放同一個位上真尷尬啊。”
櫻草忙應和了,招呼著後邊的人給落淺蓧洗漱更衣。
落王在大堂上等著,他本可不去早朝,但落淺蓧第一次上朝。他總想跟上看看。
換好朝服的落淺蓧緩緩走來,褪了幾分嬌態,倒是瀟灑俊俏。亮了一眾人的眼。
落淺蓧俯身給落王請安,見赫連藺羽也在,說了幾句話便跟著落王啟程。
南棱的早朝在龍緣殿,有女皇坐在龍椅上,臣子按等級依次排列站在堂下,周圍圍繞層護衛,龍緣殿外布的是禁衛軍。
早朝的鍾聲敲了三下,有小奴喊道:“女皇陛下駕到。”
大臣都半蹲下,齊聲道:“參見女皇陛下。”
一聲平身後早朝正式開始。落王的身份特殊,在女皇小的時候作為攝政王輔助女皇,女皇尊敬他,在堂下給他擺了椅子。
女皇坐在堂上,小奴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有人上前:“雨季到了,沿著溢江一代的地區又開始泛水災了。溢江一代地區已經好久沒收成了,近幾年都是靠朝廷的救濟過來的。但是水災淹了莊稼,淹了房屋,也不能總讓居民在雨季就住山頂啊。”
此話出來,大臣們開始議論。女皇皺著眉有些無奈。那溢江一代從幾年前開始,每到雨季就發洪水,雨季過了不久又會鬧幹旱。女皇想著要不讓那地的居民都遷到別處?隻是溢江附近的土壤一直都很肥沃的,這雨季旱季的,讓朝廷近幾年損失了不少。
“沒有想過修堤壩嗎?”落淺蓧忽而道。
忽而出聲讓眾人都看著她。有些大臣似是不屑。
有人道:“堤壩自然是修了,勉強能防洪。溢江一代地勢難修堤壩。隻是雨季不僅水漲,還連綿不斷的下雨呢。。”
“竟然雨季下那麼多水,旱季又無水。為什麼不能想個辦法把雨季的水儲存起來,比如修個水庫?那邊種的是水稻吧,隻要放了洪,雨季播種的農作物到了旱季正好收割。缺水的話也有水庫提供水不是嗎?”落淺蓧緩緩道。
殿堂一時沉默,這個方法似乎很簡單,但是為什麼沒有人想到。
“好,就這個方法。”女皇眼睛亮了亮,吩咐下去讓人送到溢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