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打了個寒戰,竟從那玉娃般的小公子身上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百裏臨月沒想到真的能嚇到落淺蓧。他不過是見落淺蓧看那盆子的時候有些不對勁才試探一下,沒想到,落淺蓧的反應這般讓他滿意。

“百裏臨月,你這該死的熊孩子!”屋裏屋外的人忽而聽到這聲怒吼,皆打了個寒顫。

“王爺?”聽他人所言尋到這來的櫻草愣了愣,落淺蓧何時這般不淡定了?

百裏臨月的小小身影在這聲怒吼中微微晃了晃,見落淺蓧瞪著一雙美目看著自己。百裏臨月故作不知的模樣,轉身繼續在曲溯連折騰。

那隻是個孩子,那隻是個孩子。落淺蓧深吸口氣,對自己道。

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百裏臨月悄悄撇了她一眼,道:“你認得那玩意不?”

“不認得。”落淺蓧沒好氣道。看了看百裏臨月仙童般的臉,一陣可惜,怎麼這麼可愛的孩子偏生性格惡劣得很。

不過百裏臨月這麼一問倒是讓她想到一樣東西。結合瓶子裏的那隻大的蟲子和盆裏那些小的蟲子,像極了書裏描述的盅。

百裏臨月見她氣未消,也不理會。晃了晃藥瓶,把曲溯連身上被銀針紮的口都消了,又往曲溯連嘴裏塞了顆丹藥。

“你會偷偷下毒嗎?”落淺蓧挑了挑眉,有些不確定地問。

百裏臨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醫者父母心,你這女人怎麼冤枉好人。”

落淺蓧瞪大了眼,第一次從百裏臨月口中聽到這個稱呼。這些人都咋回事,初次見麵都客客氣氣的賣色的賣色賣萌的賣萌,沒過幾日就本相畢露了。能不能有點節操?這麼想著落淺蓧砸在百裏臨月腦袋上的拳頭都沒有半分疑遲。

“臭小孩,沒禮貌。”

“啊。”沒有預防的百裏臨月捂著腦袋,不可置信地瞪著落淺蓧,隨即暴怒:“你這個蠢女人竟然敢打本……本公子!還有,你說誰臭小孩!”

估摸著百裏臨月的療程已經完成,落淺蓧斜眼看著那個暴怒的小人兒。

“你覺得誰是臭小孩?沒禮貌的熊孩子。”

“你!”百裏臨月揚起小手指著落淺蓧:“你太過分了。”

“我哪裏過分?”

“你就是過分!”

“切。臭小孩還不讓人說。那我不說了。”

不得不說看著這小人兒暴怒是種奇妙的感覺,那個酸爽啊。

“混蛋。”百裏臨月忽而衝向落淺蓧,小小的手攥成了拳頭,揮向落淺蓧。

“哇說不過就打?”落淺蓧一驚,連忙躲開。

看百裏臨月打了個空,落淺蓧哈哈大笑,卻見百裏臨月再次追了過來,落淺蓧趕緊轉身跑。

“你給我站住!”

“你當我傻啊?”

落淺蓧為這熟悉的對白笑眯了眼。

“混蛋啊啊啊啊……”還有誰比百裏臨月更抓狂的?

櫻草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沈侯府的女婢。櫻草低著腦袋,聽著裏麵一聲比一聲分貝更大的喊聲。隻覺得秋風為何那麼蕭瑟。